甚至还有部分奸商跟少许吃不惯麦子的百姓以低价换麦。
混乱持续了不到半月,左冯翊太守郭攸之与临晋令陈祗便会商定下了章程,通令各农庄:
凡以粟易麦者,须依一石六斗粟米换一石麦的官定比率方予交易,否则不予兑换。
此令一出,那些意图低价收购的商贾固然怨声载道。
但掂量一番后,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了这个价格。
无他,若是要从相对安稳、麦作更为普及的陇右地区千里迢迢运麦至关中,其间人力、物力、损耗折算下来,成本远不止一石六斗粟。
官定比率虽高,却省去了转运的麻烦与风险,且能立刻得到关中本地出产的新麦,算来仍是划算,而百姓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口粮,自然也乐得兑换,更盼着十月继续种麦。
而就在关中大地沉浸于夏收夏种的忙碌与喜悦之时,来自东南方向的流民,一开始三三两两、最后成群结队地来到了关中。
毫无疑问,这群饥民来自受蝗祸蹂躏的武关周边。
一开始,他们沿着均水河谷挣扎着向北,进入伏牛山层峦迭嶂,期望能在山里找到一线生机。
武关守将王凌见此无能为力,虽明知这批饥民可能流入关中,亦是不加阻拦。
据说初离乡井时尚有七八千人,然而饥饿、疾病、劳累以及山林险阻等种种原因,待他们走出商山古道抵达商雒,只剩三千余人。
镇守商雒的魏延、王平、句扶诸将遇上这群饥民,立即开灶施粥,暂且稳住这些难民性命,随后便安排军士,指引他们继续向西,往长安方向行去。
这些人,又经过一番颠沛折损,到达长安城下时,已不足三千之数。
消息报入相府,丞相当即下令,开仓放粮,妥善安置。
最后,这近三千南阳难民,被引至长安城东、灞水之滨的白鹿原上。
朝廷拨发了大量军中使用的帐篷,作为他们临时的栖身之所,又发放了斧头、镰刀、锄头等铁制工具,令他们在此定居。
最后依据左冯翊农庄的成功经验,直接以这近三千难民为基础,在白鹿原上下设立了四个千人规模的农庄。
白鹿原上,本有零星百来户原有居民耕作于塬上坪地,但大部分地域仍林木葱郁、草莽丛生,兼有鹿獐诸兽可为饥民之食,荆峪沟的溪流穿原而过,又为饥民将来耕作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饥民们自朝廷领了工具,便在划定区域内伐木开荒,砍下的木材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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