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应对。
“虽不能尽绝蝗患,但所保禾苗总比他处为多。
“更紧要者,新野别处每逢大蝗之时,常有易子而食之惨剧,唯独新乡一带,百姓靠这些捕来的蝗虫,混合些许粮粟,制成饼饵羹汤,艰难度日,活人最多。
“亮当时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只觉此乃百姓活命之智,不可或忘,不想,今日弟在关中,竟真用上此法。”
诸葛瑾恍然又讶异。
原来弟弟如此娴熟的治蝗之策,竟是源自二十多年前一次偶然的民间见闻吗?
片刻后,他目光再次落在案上蝗饼蝗羹上,犹豫着问:
“这蝗虫当真可食?
“昔年在琅琊时,你尚年幼,曾有蝗群过境。
“有飞鸟啄食蝗虫,倒毙田间。
“乡人皆云,此乃天虫,身携神毒故也。”
“兄长却是多虑了。”丞相摇头笑了笑,语气平和。
“那新乡百姓世代如此,道只须以沸水烹煮透彻,便无毒害,亮今日食之,亦不觉有异。”
他夹起一只羹中蝗虫,递向诸葛瑾,“兄长不妨一试?”
诸葛瑾看着弟弟筷尖那形态仍依稀可辨的虫子,喉头滚动一下,终究是没能动筷。
“孔明,你堂堂一国宰衡,便欲以身作则,示天下以俭朴,布衣粗食已是足够,何至于…何至于非要亲尝此等非常之物?”
其人话语中,带着士大夫固有的洁癖与对蝗虫非常之物的排斥。
丞相闻兄此言,脸上笑意渐渐敛去,却是放下筷子正视兄长:“食蝗总比食人好。
“食蝗污秽,难道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便不污秽?”
诸葛瑾至此浑身一震,被问得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弟弟。
易子而食,析骸而爨,乃是人间至惨之象。
沉默在兄弟间蔓延。
良久之后,诸葛瑾才回过神来,避开弟弟的目光,转而望向窗外沉沉夜色。
“孔明,即便此法治蝗有效,即便此物可食……你日间在田间所颁之令,是否也过于…决绝了?”他斟酌着用词。
“『立革其职』、『必究其责』…此等严令,毫无转圜余地,尤其你明令禁止民间祈禳,直斥其为无用之术。
“你可知,在中原,在江南,甚至在你蜀地、关中,无论士、庶,深信『灾异天谴』者仍十有八九。
“倘若……倘若有人借此攻讦于你,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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