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闻此,暗自叹了一气。
事实上,赵咨出发前,他便已料到结果会是如此。
但彼时,刘禅已离开白帝,并放出风声要回成都庆功改元,摆出一副要休养生息的姿态。
就连他都认为,蜀国短期内不会再兴大兵东来,至少不会在建元改年的时节出兵。
于是乎,即使曹魏拒绝与吴国联手并力击蜀,于三国大局也并没有太大影响。
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可如今……形势已然剧变。
“朕心实在难安,便让太子留守武昌。”孙权继续发声,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若曹休、贾逵、满宠这些人再趁火打劫,率军直逼江陵、濡须,濡须或许无忧,但西线战事却是压力陡增。
“自去岁以来,西蜀北侵东寇,刘禅那乳臭未干的小儿每每亲临战阵,俨然英主自居!
“朕承天命,又岂能安居武昌,坐视边患?!
“这一战,烦卿为朕坐镇巫县,朕则坐镇江陵为卿之后,以安军心,威慑敌胆!”
陆逊心中波澜起伏。
孙权亲征,与其说是战略需要,不如说是政治姿态,是对刘禅亲征的一种回应,更是对其登基后天命所归形象的一种维护。
只是…此刻西线局势扑朔迷离。
孙权这个“天子”贸然西行,风险实在太大。
一旦输了,人心必散。
待孙权情绪稍稍平复,陆续才缓缓开口:
“陛下,周子鱼(周鲂)、朱义封(朱然)遣人送来的消息,陛下必已详览?”
孙权点了点头,声色之间却仍带着侥幸:“看了。”
陆逊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自己的忧虑道出:
“陛下,臣隐隐有不祥之感。
“巫县…巫县恐怕已然不保。”
孙权先是神色一凛,旋即皱眉重声出言:
“伯言多虑了!
“按周、朱二人羽檄,巫县确有大战不假,江上我大吴将士尸身或许也足令人心惊。
“然伯言,巫县有承明,有公礼(孙韶),有叔英(孙俊),有两万将卒,三万士民,更有沉江之锥、横江巨索!
“朕不信,蜀人能旦夕而下!”
“除非……”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除非承明真如卫旌那厮所言,与蒋琬私下交通,心怀异志,叛吴降蜀,但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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