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起大臂,再次对其勉励了一番。
魏家有这兄弟二人,毫无疑问,只要运气够好,好好活着,将来必是大汉勋贵的代表。
只待将来好好教育子女,让子女参加未来一定会出现的科举,勋贵再变清流,这一家子直接就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典范了。
府兵制下,他们的赏赐另有一番计较,大致比军中将士稍低,但好处是缴获之物全归自身所有,这是府兵搏命的最大动力之一。
魏起被天子拍了两下胳膊,神色虽仍旧肃穆冷静,眼底灼热却比旁人更盛。
战争固然残酷,但它也确实为他们这种最底层的士卒开辟了一条虽然狭窄却真实可见的上升通路。
斩将、夺旗、陷阵、先登。
但凡能达成其中一项,便可实现阶层跃迁。
他兄长魏兴虽未先登、陷阵,但已先后达成了斩将、夺旗的成就,更得天子青睐,前途无量。
而他自己,先前在滟滪关达成了陷阵的成就,这一战,则达成了先登的成就。
斩将、夺旗、陷阵、先登,他们老魏家已经拿了一个大满贯。
就跟他大兄说的一样,只要他们老魏家不要犯什么糊涂,将来定然能够跟关兴、赵广这些将门虎子一起上桌吃饭的。
赏功完毕,众将士谢恩离去,帐内暂时恢复了安静。
关兴这时上前一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振奋之色,与其人平日的沉稳迥异非常:“陛下,今日江南战场出了一个意外。”
“哦?”刘禅看向关兴,一时既疑且异。
关兴继续振奋作声:
“陛下,傅士仁之子傅义,今日在江南铁索关上,被八牛床弩首弩射杀!巨弩透体而过,径直将其钉死在关墙之上!”
刘禅闻言,端着水碗的手一时顿在半空:“傅士仁之子?”
关兴颔首:
“臣当时本欲射孙韶将纛!
“未曾想阴差阳错,竟直直射杀此獠!
“陛下,此等叛臣逆子,伏尸首弩之下,岂非天意昭昭?!”关兴言语有种宿命如此的快意,这种阴差阳错,真真比他当面手刃傅士仁之子更加畅快。
帐内诸将闻言,神色亦多是慨叹与快意。
麋芳、潘濬、郝普、傅士仁…这些叛臣乃是大汉之耻,傅义之死,虽不及手刃麋芳、傅士仁解恨,但天意昭昭,足令三军拍手称快。
刘禅沉默片刻,将碗中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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