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傅斯年微笑着向沈白婕点头,然后转向毕晨,伸出右手,“毕总,久仰。傅斯年。”
两人握手时,毕晨不自觉地打量起对方。傅斯年约莫三十四五岁,五官端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眼神透过镜片依然明亮犀利,却又带着学者般的沉稳。
“感谢傅律师拔刀相助。”毕晨说。
“不必客气,白婕的事就是我的事。”傅斯年的回答让毕晨微微蹙眉。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傅斯年全神贯注地研究合同和相关文件。他不时用铅笔在纸上做着标记,偶尔向沈白婕询问几个关键细节。令毕晨惊讶的是,两人之间的交流几乎不需要完整句子,常常是一个词或一个眼神就足以理解对方的意思。
“这里。”傅斯年指着合同附录中的一段,看向沈白婕。
沈白婕立即会意:“不可抗力条款的延伸解释,包括供应链断裂。”
傅斯年点头:“去年的高院判例。”
“陈诉诉环球贸易案。”沈白婕立刻接上,“确立了‘合理预见性’原则。”
傅斯年露出欣赏的微笑:“你的记忆力还是那么好。”
毕晨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他看着沈白婕和傅斯年并肩而坐,两人的思维仿佛在同一频率共振,那种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的。
“毕总。”傅斯年的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我认为这个案子我们有很大胜算。张氏集团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存在几处瑕疵,他们并非完全清白。”
“具体怎么说?”毕晨拉开椅子坐下。
傅斯年有条不紊地分析:“首先,他们在第三个月更改了技术参数,这构成了合同变更,按照法律规定,交付期限应当重新计算。其次,他们推迟了一期付款,虽然只有三天,但已经构成了违约先例。”
沈白婕接话:“这意味着他们不能以绝对严格的标准要求我们按期交付。”
“正是如此。”傅斯年赞许地点头,“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在合同签署前,张氏集团已经知道我们主要供应商存在财务风险。”
毕晨身体前倾:“他们知道?”
傅斯年从文件中抽出一份邮件打印件:“这是贵公司采购部与张氏技术部的往来邮件,里面明确提到了对供应商财务状况的担忧。而张氏方面回复说‘相信贵公司的供应链管理能力’。在法律上,这构成‘自愿承担风险’的要素。”
一丝希望的曙光终于照进了这间压抑的会议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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