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外放地方,不仅是历练,更是为天子度田打响一场场前哨战。
而有天子在背后撑腰,他们行事自然百无禁忌,手段也更为凌厉。
哦,你上面有人?
天子上面可没几个人了!
谎报田亩,隐匿人口,偷漏赋税,只要搜查到切实证据,田丰、沮授和陈宫的选择往往是快刀斩乱麻,尽皆依照律法处置,该弃市便弃市,该族诛便族诛,绝无宽宥,保证有法可依和违法必究。
若有涉及向陈国输送粮食和不同形式的金属,那么便以谋反罪论处,哪怕是不惜暂时让郡国内人心动荡,也要将事情全须全尾办了,绝不容情。
这在王允看来,未免过于酷烈,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行为。
王允始终认为,刚柔有度,方能长治久安。
因此他治理豫州,多以罚、教为主,希望能够以物质上的惩罚,来警告这些不法豪强,但鲜少杀人,更遑论牵连甚广的族诛。
王允的执政风格,是经验之谈,是老成谋国之道。
这是近四百年来儒家文化对大汉士人熏陶的结果。
若是太平盛世自然是正确的,因此刘辩虽然不喜,却从未因此而申饬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大汉的世家豪门,已然成了制约大汉中兴最大的阻力,就像是一只趴在巨人身上的水蛭,贪婪地吸食着巨人身上的血液,不断地膨胀着,已成尾大不掉之势。
而田丰、沮授、陈宫的仕途,几乎是自太子府属官起,久随刘辩左右,自然难免沾染了几分激进的执政风格。
面对尾大不掉,三人一致选择了忍痛断尾以求生。
这是两种执政理念的冲突,也直接导致了州刺史与郡国长官间的矛盾。
郡守国相虽为州刺史的下属,却也并不会完全受制于州刺史,亦有直奏尚书台之权。
而田丰、沮授和陈宫,更是能直接将奏疏绕过尚书台,直送御前!
这便是潜邸旧臣最大的倚仗。
因此,王允心中即便再是不满,也只得强行忍耐,未敢将矛盾彻底激化。
刘辩与三人交谈了两句,便止住了话语。
尽管有意和三人好好叙旧一番,此刻并非闲谈之时,因而越过了他们,走向后方仍跪伏于地的汝南郡守杨琦与那位颍川郡都尉,将之一一扶起。
刘辩握着杨琦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公挺公,在汝南做得好大事!”
杨琦是杨震的曾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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