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斩钉截铁道:“搜罗陈国所有世家豪门的罪证!从欺男霸女、隐匿人口、侵占田产、偷漏赋税,到他们如何资助大王起事,所有大小罪状,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搜集罗列在案!”
“对于那些已经投降朝廷的世家豪门,将他们的罪证抄录一份,派人送给朝廷!我们倒要看看,那小皇帝会如何处置!但无论他如何决断……严惩,则寒了欲归附者之心;宽宥,则失法度之公信,于我们而言,皆是有利无害!”
“大王!”许攸转向刘宠,目光灼灼,“此计,就是要断了他们的后路,逼得他们,只能与我们同舟共济!”
然而从刘宠、骆俊、许玚,到其他与会的臣子,满堂皆惊,无不是震惊地看向许攸。
不,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在看一个疯子。
若是这般做了,不光是绝了这些世家豪门的后路,就连他们自己的后路也彻底断绝了,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分明就是个疯狂的赌徒,要所有人与他一道坠入深渊。
“这……这是否太过……太过激进了?”
刘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感到恐惧,但恐惧之中,竟又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许攸的计策,像是一杯色泽诱人却剧毒无比的鸩酒,明知饮下可能万劫不复,但那放手一搏的诱惑,却又如甘醇的酒香般,引诱着他伸出手。
许攸心中鄙夷着刘宠。
你个激进派居然说我激进?
区区陈国一郡之地,就敢反叛朝廷,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激进?
“怎么?”许攸仿佛看穿了某些人心中的怯懦与算计,并未直接回应刘宠,而是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那几个面露迟疑的同僚,语带讥讽,道,“莫非诸位……还以为我们有什么退路可走吗?”
“主父偃曾言‘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诸位既然选择追随大王起事,难道连这点胆气都没有了吗?!”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并未给予许攸回应,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沉默不语的刘宠。
陈国日渐衰微的局势,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愿意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许攸的话,虽然尖锐刺耳,却将血淋淋的现实赤裸裸地摊开在了众人面前。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刘宠轻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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