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疲惫地摆了摆手,制止了群臣愈发激烈的争论。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独自起身,步履沉重地踏上了通往云台阁二层的阶梯,不让群臣来打搅他。
殿中的阁臣和潜邸旧臣们,望着天子一步步踏上台阶,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的争论和贾诩那冷酷的计策,让这位年轻的君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不过,群臣并没有觉得天子懦弱或是迂腐,更非优柔寡断。
天子向来有着少年人的锐气,为政时总是一副锐意进取的气概,许多政令也都是出自天子的心意,借由他们这些心腹之口提出。
所以天子何尝会是迂腐之人呢?
他只是爱民罢了。
人心中都是有着一杆秤的,面对利益和仁德,不愿为所谓的“大仁”而舍“小仁”的人,或许会被认为有些迂阔,却绝不会招致讥讽。
宋襄公再是迂腐,但后人提及他时,也会感慨他是春秋之时最后的义战。
面对誓死不降的敌国忠臣,虽恼其愚忠,亦敬其气节,厚礼葬之。
一个冷血无情的政治家,或许能成为带领国家走向富强的“明君”。
但若是能选择,谁会不愿追随一位愿意毫无保留地倾国和幼子相托,甚至说出“如其不才,君可自取”的君王呢?
阁中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贾诩伸出手,屈起指关节,在身前的桌案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几下。
清脆的敲击声打破了沉寂,将众人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贾诩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道:“议一议吧,如何能最大程度地减少迁徙途中百姓的伤亡。”
“移民之事,势在必行。既然国家对这份方略不满意,那我们就制定出一份让国家满意的方略,这本就是侍中寺作为天子幕僚应尽的本职工作,不是吗?”
张昭看向此刻竟显得异常老成谋国的贾诩,与方才那阴鸷如毒蛇的模样判若两人。
尽管他内心依旧对那毒辣的方略充满抵触,却也不得不承认,无休止的争论毫无意义。
侍中寺作为天子的智囊和幕僚,职责从来就不是丢给天子一个方案,让天子在“做与不做”间抉择,然后揪着这份方略争论不休,坐等天子圣裁。
“文和所言极是!你们这群人将这云台阁闹得如同集市般,哪里有一点天子幕僚的体面?”董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接过话茬道,“国家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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