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被捕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雒阳城!
虽说朱儁不如皇甫嵩、董卓这些天子心腹般受宠,被赐予了宫禁之外,几乎与皇宫只隔着一堵宫墙的宅邸,但他的府邸也是百官云集的天街上靠北的地段。
“天街”一词,本是天宫的星官名,指的是昴西二星。
而在雒阳城中,天街则是自南向北通向宫城的中央主干道。
北尊南卑,天子亦有面南背北之说,这条自南向北的天街越向北越靠近宫城,所居住的官员官秩也越高。
然而许多公卿们在天街走了一辈子,也未必能踏足天街最北端的地段,而朱儁四十三岁便在如此靠北的地段拥有了一座宅邸,怎能不意气风发?
然而,成也天街,败也天街。
居住于这里的朱儁固然得以与诸多权贵比邻而居,结交士人、拓展人脉,但落难时却也难逃众目睽睽,狼狈之态尽数落入了他人眼中。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忧心投入的“本钱”打了水漂,但更多人只是纯粹来瞧瞧热闹。
这些年党锢之祸频发,十常侍“迫害”士大夫,天街上被擒拿下狱的“仁人志士”屡见不鲜,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私下里揣测着朱儁的罪名。
然而,当看到查封安西将军府的狱吏手中棍棒沾染着暗红的血渍后,那些想上前打探的人立刻噤若寒蝉,纷纷缩回了脖子。
郭图那厮就是条疯狗,谁知道打探两句会不会被当作同党逮了?
不过朱儁落得如此下场,许多人其实并不意外。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真以为天子性情宽和就能随意糊弄?
云台阁内却是气氛却截然不同,天子仿佛对城中的喧嚣一无所知,依旧专注地领着阁臣们处理政务。
忽然,刘辩似乎想起了什么,握着朱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悬在半空,抬眼看向右侧下首处的贾诩,问询道:“镇西将军此刻行至何处了?”
贾诩从桌案一侧取出一份舆图,手指熟练地在标记着驰道、水路的图面上比划片刻,便得出了结论,回禀道:“前日奏禀,贾镇西已抵达成都,并派遣賨人为斥候探明道路,此刻贾镇西应当已经南下了。”
镇西将军指的是贾琮,这位朝廷宿将堪称朝廷的“异族料理大师”。
当初并州南匈奴叛乱,他接替了临阵退缩的周慎,临危受命担任度辽将军,协同董卓、吕布迅速平叛
战事刚歇,又马不停蹄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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