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隐隐在窗户外面响起:
“桥伢子、桥伢子!赶紧起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一个激灵下我就醒了,把双脚套进了草鞋里,光着膀子就去拿墙上挂着的一把土铳,嘴里也嚷嚷着:
“刘家寨的人又来抢水了是吧?今天一定要打死他们几个,让他们长长记性。”
小同志你别奇怪!以前的水稻一年只能种一季,又没有什么化肥农药,一亩的产量也就只有300多斤。
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也勉强够吃而已。
偏偏从民国二十九年入秋开始,老天爷也邪门了,快一年了也没有下过几场雨。
一亩稻谷就只收了两百斤不到,当时就靠在田里种点红薯和南瓜,填补上一家老小粮食的缺口。
这些粗粮就算比较耐旱,也是要浇水才能活下来。
可水塘里就存了那么一点水,要是让刘家寨的刘家人挖开,通过水沟引了过去,我们杨溪的江家人就不够了。
为了那点水,双方之前早就打了好几次架,虽然没有打死人,可是两村人早就打红了眼,说不定哪天就要出人命。
没等我提着土铳出门,堂哥的声音就再一次地响起:
“桥伢子你莫急啊!不是刘家人来抢水,是胡彪、胡团座他老人家回来了,昨天在培子园最先露面,一个人就捶死了两头大老虫。
(新宁人把老虎,叫作老虫)
听说侯县长连夜派了保安团的江大膀子去请人,今天上午就要进城。
今天要是去晚了,搞不好就没有我们江家人的机会。”
听到这话,我再也顾不上其他,拿起一个褂子搭在了肩膀上,去厨房里揭开水缸盖子,喝了一大瓢的凉水就匆匆出门。
跟着堂哥来到村子口,发现已经有二十来人等在那里了。
全部都是我们江家人,年纪和辈分最大,是今年32岁的江克铭,年纪和辈分最小的不是我,而是才十五岁多远房堂弟江金荣。
看到我和堂哥也到了后,辈分都算是我爷爷那一辈的江克铭,嘴里喊了一声‘走’。
带着我们沿着一条满是露水小路,抄了一条近道向着县城那边赶去。
这个时候都没有天光,只有漫天的星光为我们照着路,早上的气温也有些发凉;行走之间没有人说话,唯有彼此呼吸声传到耳朵里。
可是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一股巨大的火热。
理由很简单,对于我们江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