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齐射,赵融的亲兵队拥挤在跑马斜坡上,他身边只有护旗队,此刻护旗队秩序因赵融死伤不明而混乱,使得这一轮强弩齐射取得理想的杀伤打击。
北城楼二层,城内晋军、城外攻城的晋军弓弩手乱射之下,时不时就有箭矢穿过城楼前后窗扇,更多箭矢钉在城楼黄泥裱裹的墙表。
二楼内,辛毗背依陈旧立柱瘫坐在地,他身心疲倦,手里拿着短刀反复比划,就是下不定决心。
“使君!”
赵磐一身吏服外罩两裆铠,他左肩前中箭,身形踉跄从木台阶艰难走上,看着辛毗颓败面容,赵磐无力跪倒在地:“贼军攻势凶猛,我军溃散四逃,北门守军越战越少,实难支撑。还望使君早作打算……免受贼军羞辱。”
说罢赵磐身子侧倾,整个人匍匐趴倒在地,他伸出左臂还想攀爬起身。
可他气力消耗极大,此刻大口喘息。
辛毗却上前将赵磐搀扶起来,神情凝重:“死乃易事,活着才是难事。”
“使君……”
赵磐张张口,心情复杂,神情有些失望。
他是赵充国庶流支系之后,辛毗是辛武贤之后,彼此两族可是数百年的世交。
辛毗搀扶赵磐退到深处,这个过程中一枚流矢从窗口而进,钉在辛毗左臂。
辛毗身形一颤,侧头冷冷看着左臂上插着的箭,依旧搀扶赵磐往深处角落里走。
他太清楚城破时乱军的疯狂,不仅是攻城的士兵会大肆烧杀劫掠,就连溃败的士兵也会伺机烧杀。
他的身份比较重要,活着的他肯定比一颗头颅更有价值。
所以城破时,攻城士兵大概率不会杀他,也就不会杀他身边的赵磐。
至于其他人……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将赵磐搀扶放稳,辛毗才发现赵磐腹部有刀剑扎刺痕迹,不由双目一缩抬头去看赵磐。
两人目光相对,赵磐尽可能平静说:“溃兵生乱,欲攻劫使君以献贼军,已被仆杀散。”
“他们是恨我。”
辛毗抬起右手扶了扶自己的金边乌纱进贤冠,确认面容仪表端正后,就坐在赵磐身侧近处:“我想起了张公,他并没有欺瞒天水之士,赵基果然潜匿行迹,跟随大军来了天水。可惜太迟了,若早一些知晓,关东各军齐齐推进,必叫赵基顾此失彼,进退维谷之中。”
回应辛毗的只有赵磐忍着疼痛的粗粗呼吸声,辛毗又说:“我要活着见赵基,凉州之事需要有个说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