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受伤后更加狡猾的孤狼,将主力部队彻底收缩隐藏起来,只用无数小股的精锐游骑,如同恼人的苍蝇一般,不分昼夜地袭扰着大乾军漫长的补给线。
这些游骑来去如风,熟悉地形,打得赢就抢,打不赢就跑,绝不恋战。虽然每次造成的损失不大,但积少成多,极大地牵扯了林臻的兵力,也让前线的粮草和军械补充,变得险象环生。
林臻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疲惫。他端起案几上早已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的茶水滑过喉咙,让他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一角,那里静静地放着一个已经有些磨损的、绣着鸳鸯图案的香囊。
这是临行前,慕容嫣亲手为他系的。
他拿起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熟悉的、属于她的、混合着淡淡兰花与体温的香气,瞬间穿透了这帅帐中浓重的皮革与尘土味,如同最温柔的丝线,将他拉回了数千里之外的长安,拉回了那温暖的栖凤阁。
他仿佛又看到了她。
她穿着那身墨金色的神凤降世裙,长长的、凌乱的拖尾铺满了整个寝殿。她会赖在他怀里,一边抱怨奏章太多,一边又忍不住与他讨论国事,凤眸中闪烁着比星辰更亮的光芒。她会为他整理衣领,会笨拙地学着为他束发,也会在深夜他处理完公务归来时,端上一碗她亲手炖的热汤。
她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主,但在他面前,她只是他的嫣儿。一个会撒娇,会依赖,会因为他的疲惫而心疼的普通妻子。
一股深沉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思念,猛地涌上心头。
他已经离开长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他担心她在朝堂之上,是否能应付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担心她是否会因为思虑过重而又清减了;担心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宫殿里,夜里是否会感到孤单……
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信。信纸的边缘已经起了毛,上面是她熟悉的、娟秀中带着一丝帝王风骨的字迹。
信里,她没有多谈朝政,只是絮絮叨叨地告诉他,御花园里的海棠花开了,比去年更盛;她新得了一只波斯猫,很是顽皮,总喜欢去抓她那身神凤降世裙的拖尾;她还说,她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心,务必在前方保重自己,千万不要逞强……
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关切与爱意。
林臻将信纸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她写信时指尖的温度。他闭上眼,在心中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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