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滑出炮膛,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在城墙上稀稀拉拉士兵们惊骇的眼神中,重重砸向城墙,溅起一片石渣。
震天的怒吼声中,克鲁耶围城战开始了。
……
克鲁耶城堡西北部的一座僻静山谷中,斯坎德培最后的阿尔巴尼亚勇士们扎下大营,拿起武器,依旧像二十年前一样,走到空地上排好队列,接受统帅的检阅。
斯坎德培一身戎装,腰配利剑,已经略显佝偻的身躯强行撑起沉重的铠甲,已经略微模糊的双眼依旧满怀深情地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战友和兄弟。
二十年前,还是耶尼切里分队长的斯坎德培秘密潜回阿尔巴尼亚,凭借自己对奥斯曼军队的了解骗得守军的信任,依靠卡斯特里奥蒂家族的威望初步组织起一支亲卫军,一步步将奥斯曼军队驱逐出境,一步步将分裂的阿尔巴尼亚拉回正轨。
这二十年里,亲卫军跟着斯坎德培南征北战,跟着他抵抗过奥斯曼大军的强攻,扫荡过塞尔维亚的疆土,也曾跟着他戴着羊角帽,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冲向穆拉德二世的军营。
二十年时间,无数人身首异处,无数人沉疴难愈,无数人奄奄一息,他们花白了头发,阴翳了眼睛,虚弱了身体,疲惫了内心。
但是,在统帅的召集下,最后的亲卫军们还是披上了战甲,拿起了刀剑,牵出马厩中的老马,义无反顾地站在红底黑鹰的旗帜下。
斯坎德培在人群中走过,每当他走到一个老亲卫面前时,后者总会拔出战剑,挺直胸膛,大声向自己的统帅宣誓效忠。
斯坎德培看着他们真挚而热诚的眼睛,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深,紧紧抿住嘴唇,深深看着每一个亲卫,仿佛要将他们的身影牢牢记在内心。
“兄弟们,我是乔治·卡斯特里奥蒂,克鲁耶的大公,阿尔巴尼亚的统帅。”
斯坎德培回到阵前,向老亲卫们和声说道。
“去年,东帝国的伊萨克皇帝试图攻打都拉齐翁,要求我让开道路,将沿海走廊借给他们。”
“很久以前,我为了抵抗威尼斯人的入侵,将奥隆城借给了伊萨克三世,这一借就是十几年,对方从来没有交还的意向。”
“这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斯坎德培提高声音。
“这一次,我不会再犯。”
“伊萨克之心,路人皆知,以地事之,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我们是一个弱小的民族,弱小到周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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