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停下来观察周围地形。
山路越来越陡,雾气在林间弥漫不散,能见度很低。
魏祥回头望了一眼,来路早已隐没在浓绿与雾霭之后。
前方,是更深的群山。
突然响起的问话,打破了山林间压抑的寂静。
“魏卿也是第一次入山?”李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魏祥闻言连忙回道:“回陛下,臣惭愧。”
他脸上有些发热,作为主管盐务多年的官员,竟从未踏足过盐源之地,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没什么可惭愧的。”李彻头也没回,声音里听不出责备,“你是文臣,职责在统筹调度,坐镇府城是你的本分。若事事都需主官亲历险地,那朝廷设官分职又有何用?”
他顿了顿,接着道:“这山路比朕想的还要难走,朕现在算是明白,为何羌蛮能在此地盘踞,朝廷屡次征剿却总是难以根除了。”
他控着黑风,灵巧地绕过一段裸露的树根,继续道: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熟悉每一道山梁、每一条溪涧。”
“依仗天险,结寨自守,进可袭扰,退可遁入茫茫林海。”
“朝廷大军来了,补给漫长,地形不熟,十成力气使不出三成,最终难竟全功。”
魏祥深以为然,接口道:“陛下圣明,盐井便在这重重险阻的深处,产盐之地是命脉,却也成了祸乱之源。”
“朝廷要盐,百姓要盐,那些羌蛮、僚人同样视盐为生存贸易之根本,为了争夺盐井控制,百年来自相攻伐,又对抗朝廷,从未真正平息过。”
“难,实在是难......”
队伍正沿着一条近乎被荒草藤蔓淹没的路向上攀行,马蹄不时打滑,士兵们需互相搀扶。
李彻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两侧密不透风的原始丛林。
脚下泥泞坎坷,那根本不能称为路,只是不知被多少人兽踩踏出来的小径。
忽然,他开口道:
“若是朕将此间道路修得宽阔平坦,直通各主要盐井乃至蛮部山寨之外,局面会如何?”
魏祥正全神贯注地控马,闻言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
他慌忙抓紧缰绳,抬头看向前方皇帝的背影,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在这蜀南腹地的莽莽群山中修路?
还要修得宽阔平坦,直通盐井山寨?
这......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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