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小儿蹦跳着唱:“玄甲郎,铁尺量,量量谁家黑心肠”
午后,阳光暖洋洋地照进茶肆,话题却从治安转向了更实际的生计。
一个米行的伙计进来喝茶,唉声叹气:“几位爷,怕是高兴得太早了。你们知道今早米价涨了多少吗?”
“涨了?为何?”
“为何?”伙计苦着脸,“那些放印子钱的、开赌坊的没了,市面上流通的‘快钱’就少了!好些靠他们周转的小商小贩一下子断了周转!我们米行好些老主顾都是赊账的,现在都嚷着没钱结账,东家没办法,只能先涨点价,回笼些本钱。”
众人面面相觑。这倒是他们没想到的。
“还有呢!”一个拉货的力夫接口,“码头的人没了,卸货是没人收保护费了,可也乱了一阵子,今天好多船卸货都慢了,工钱也结得不爽利。听说……是有新的‘大爷’要接手,正在划地盘呢。”
喜悦的气氛蒙上了一层阴影。
孙老先生放下笔,叹了口气:“水至清则无鱼。倒不是说那些污糟东西好,只是……这神都就像一潭死水,底下早就盘根错节。猛地一搅和,是能看到点清水,可底下的淤泥翻上来,也得呛死人啊。”
“孙老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旁边又有一个人喊又起来了,“合着那些骗子、恶霸还有理了?没了他们,咱们就活不下去了?短痛好过长痛!日子难点,至少走夜路不怕被抢,闺女出门不怕被骗!”
“就是!”刘寡妇也附和,“以前买个菜都要提防三只手,现在心里踏实多了!米价贵,就少吃一口!总比被人连锅端了强!”
茶肆里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整顿得好,一派担忧后续的混乱,争论不休。
傍晚时分,茶客渐稀。
阿福正准备上门板,却见一个穿着干净、面容和善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要了碗茶,坐在角落里慢慢喝着。
阿福觉得此人面生,不像附近的街坊,便多了份留意。只见这人喝茶时,眼神不时扫过街面,似乎在观察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生的汉子鬼头鬼脑地凑到茶肆门口,低声问阿福:“小哥,打听个事儿,这片儿……现在谁管事?”
阿福还没回答,角落里那中年人忽然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这位朋友,找管事的,有什么事?”
那汉子一愣,打量了中年人一眼,似乎觉得对方气度不凡,赔着笑道:“没啥,就想问问……这地面的‘规矩’,还跟以前一样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