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皇帝出刀,能在太学上空与地仙争锋的你,是天下一等一的豪杰,心向往之,这才千方百计请覃隆先生引荐,备下薄酒,只想与你这样的豪杰人物,月下痛饮,纵论天下!却不曾想……”
他话语一顿,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你却如此瞻前顾后,思虑再三,步步警惕,将我这一片结交之心,视作别有图谋。这般模样……真是婆妈,没有半点豪气!”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带着鄙夷说出口的。
“罢了,罢了!”姜州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什么令人不悦的东西,“你走吧,就当你我缘浅,今晚过来吃了顿便饭。恕姜某招待不周,不送了。”
语罢,他竟真的不再多看高见一眼,直接转身,再次融入回廊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这一次,显然是真的离开了。
高见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迅速消失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无言。
都说,名士风流,兴致而来,败兴而归。昔日先贤中,曾有人雪夜忽起访友之兴,乘舟而行,经一夜方至友人门前,却未曾叩门便命船夫返航。人问其故,答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众人非但不怪,反而以其为真潇洒,是真名士之风。
此刻姜州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又因觉高见非其想象中的“豪杰”而断然逐客,其行为逻辑,竟与那“兴尽而返”的逸士有几分神似。
他并非因为高见的态度触怒了他,而是因为高见的表现,让他心中那个“豪杰”的形象破灭了,他的“兴致”便瞬间消散,于是便毫不犹豫地结束这场他发起的会面。
这份近乎任性的纯粹与洒脱,还真是……傲慢。
覃隆不知何时已走到高见身侧,沉默地看着姜州离去的方向,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高见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从回廊处收回。他并未因姜州的评价而动摇,反而对这位姜六公子有了更深的认识。
此人行事,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我们走吧。”高见对覃隆说道。
这浮空岛上的夜宴,就以这样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
“走去哪儿?”覃隆问道,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高见目光投向神都远方,语气平和:“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位天人,叫做‘非想’。昔日我还在神都时,曾将许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和挣脱枷锁的奴隶交到他手上托付。想了想,确实好久没去看看了。”
“孤儿吗?”覃隆重复了一句,随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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