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对她态度颇为和煦:“姜大人慢去。陛下念你此行辛苦,已备下赏赐,稍后会送至你处。”
姜幼林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连忙躬身:“谢陛下恩典!”随即不再停留,快步离去,显然对那“赏赐”极为期待。
高见看着姜幼林离去时那略显急促的背影,微微皱眉。
赏赐?姜幼林那等修为心性,竟也如此喜形于色……这态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此刻也无心深究,只是静坐等待。
不多时,一位身着繁复礼袍、神情肃穆古板的礼官便走了进来。其后跟着数名手捧衣物、器皿的内侍。
礼官先是对高见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始了冗长而细致的“培训”。
他先是引经据典,强调面见天子乃“国之大事”,必须“敬谨恪恭,容止有度”。
接着,他指点高见更衣:需先以特制的“兰汤”沐浴,涤净凡尘;再换上准备好的“谒者服”,此为未授官爵者面圣时所着,色玄,以象天,纹饰简朴,以示恭敬;腰间佩玉,行步需使玉鸣相和,节奏舒缓,所谓“行则鸣佩玉,是以非辟之心,无自入也”。
然后,是面圣时的仪态:“入则趋,登堂则跪”,就是进入殿门要小步快走,登上殿堂需跪下;“视瞻毋回,立毋跛,坐毋箕”目光不能左顾右盼,站立不能歪斜,坐时不能张开两腿;
“口容止,声容静”说话要谨慎,声音要平静;
“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捧东西要与心口平齐,提东西要与腰带平齐。
进退周旋,皆有定规。如何叩拜,如何应答,何时抬头,何时垂目,事无巨细,喋喋不休。礼官语气刻板,却引经据典,将每一项规矩的由来和象征意义都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违背任何一条都是亵渎天威,罪莫大焉。
高见全程静听,脸上看不出喜怒,直到礼官终于告一段落,询问他是否记清时,他才抬了抬眼,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
“嗯,记住了。”
高见将礼官所述的那些繁文缛节记在心中,并未多言,随即进入侧间沐浴。
他躺在氤氲着热气的水中,任由那并非普通清水的液体浸润肌肤。这水虽无“鲜活”之感,却蕴含着一种温和而精纯的灵机,悄无声息地滋养着肉身,涤荡着最后一丝尘埃与疲惫,显然也是某种罕见的灵泉,只是以高见目前的见识,尚不能分辨其具体来历。
沐浴完毕,换上那身玄色简朴的“谒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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