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报出一个姓氏,竟能让高见如同抽丝剥茧般,推断出她近乎完整的出身背景、师承渊源,乃至窥见神朝顶层权力博弈的冰山一角。这份敏锐到可怕的洞察力和对信息的整合能力,让她心中震动不已。
这人可真是……心思缜密得令人心惊。
“你修行上是天才,脑子也很好用。”姜幼林收敛了方才一瞬的失态,重新挂上那温和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这次去神都,说不定真能干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人活着不就得做事吗?”高见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农夫理苗,军士守关,工匠造物,皆是如此。各司其职,各安其命罢了。”
“农夫、军士、官员,皆是‘食其事’,以此为生,维持生计。但你可不是这样。”姜幼林目光微凝,看向高见,“你所行之事,远超‘职分’所在。直接掀翻整个沧州世家格局,此举太过冒险,树敌无数,对你个人而言,我看不出有半点实质的好处。”
“有啊,怎么没有。”高见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坦荡,“这人啊,活的就是一口气。气顺了,浑身通透,活得就舒坦,感觉比农夫丰收还要好;气不顺,淤积在心,那肯定是要早死的。为了不早死,活得长久些,自然得想办法把这口气给顺过来。”
他这番理论,简单直接,充满了武夫式的率性与不讲道理,将一场足以震动一州、引动中枢的巨变,归结为最朴素的“顺气”二字。
姜幼林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摇头,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敬佩:“还真是……武夫心性。不过,这份率性而为,不计利害的魄力,值得钦佩。”她说着,竟微微屈膝,向高见行了一个郑重的女礼,并非出于地位尊卑,而是对其人其行的认可。
高见坦然受了这一礼,并未谦让。他随即抬头望向仿佛无尽的前方景色,问道:“神都还有多久?我们的速度应该非常快吧?”
“已经到了。”姜幼林轻声回应。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身那呼啸盘旋、托举他们疾行的清风,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瞬间消散于无形。
高速移动带来的模糊景象骤然清晰、稳定下来。
高见的瞳孔微微收缩。
速度他一直在心里估算,神都距离沧州百万里之遥,绝不可能是这个时间就到的,除非对方用了其他的手段。
可惜,他刚刚没有去注意这点。
以后还是得小心啊,以自己心灯照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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