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帮忙”除掉了方家这个障碍,为他们铺平了吞并的道路。
他依旧挂着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谦逊地表示“不足挂齿”。
他是不是……又在观察?
夏忧蠹只觉得眼前的珍馐美酒、华灯歌舞都蒙上了一层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虚影。
刘家人开怀的笑声,在她听来如同方家那些仆役临死前的哀鸣;刘擎苍志得意满的红光满面,在她眼中像是方乾最后绝望的灰败。
他在故技重施!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夏忧蠹的脑海。
高见不是来接受感谢的,他是来……挑选下一个猎物的弱点。刘家,这位刚刚饱餐一顿、志得意满的“猎人”,在他眼中,恐怕已经自动走入了下一个“方家”的位置。
夏忧蠹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不是因为酒宴的奢靡,而是因为看穿了这完美表象下那冰冷、残酷、循环往复的猎杀逻辑。
她看向高见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下,是无比浓厚的杀意——
盛宴还在继续,欢声笑语充斥楼阁。
唯有夏忧蠹,在这片虚假的暖意中,如坠冰窟,清晰地听到了死神为刘家悄然敲响的、倒计时的钟声。
————————
果不其然。
距方家倾覆仅十五日,新晋北地魁首、鲸吞方家底蕴而声势更隆的幽州刘氏,灭。
其覆灭之速,尤甚方家。动手者,乃北地四柱余下两家——卫家与王家。
两家虽素来互有龃龉,然面对刘家骤然膨胀的体量及方家遗留的庞大产业,肯定是会芒刺在背的。
所以,在高见的一些‘建议’下,趁着刘家根基未稳,内部因骤然暴富而暗生浮躁,外部强敌环伺的状态下,他们抓住了这千载难逢之机。
不过,这件事情之后……高见的待遇就不一样了。
此番却无盛宴,更无“感谢”。
当高见携夏忧蠹,再次如约“拜访”卫、王两家在幽州共同设立的临时议事之所——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时,迎接他们的,是冰冷紧闭的大门和无数道充满警惕、忌惮乃至敌意的目光。
在那些堡垒高墙上,卫、王两家的精锐护卫甲胄森然,弓弩上弦,灵气引而不发,气氛凝重如铁。
“高公子请回!”一个洪亮而冰冷的声音自堡垒内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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