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布满古篆的玉简,眉头微蹙,眼神专注。
高见的指尖划过泛黄的兽皮图谱,似乎在追寻着某种无形的脉络,时不时,他遇到一处晦涩难懂的阵理推衍时,下意识地用手指抓了抓头发,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苦恼——那表情,和藏经阁里任何一个遇到瓶颈的普通弟子没什么两样。
没有神光四射,没有道韵天成,没有传说中“妖孽”该有的异象。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像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读书人,一页一页,一行一行,沉浸其中。
遇到不解之处,他会放下书卷,指尖在石案上无意识地划动,像是在演算什么,偶尔停下来,望着透入的光线出神片刻,再重新埋首书卷。
夏忧蠹眼中最初的麻木和恐惧,渐渐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难以言喻的困惑所取代。
这个……就是那个让整个幽明地为之震怖的“怪物”?这个就是那个视真传如草芥,与老祖谈笑风生,暗藏机锋的年轻天才?他此刻的样子……说实话,真是,普通。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高见的态度。
他对她,这个被老祖当作“礼物”送来的、理论上已是他所有物的人,除了最初的带路要求,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指令。
没有呼来喝去,没有轻贱侮辱,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仿佛她只是这藏经阁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而他对待其他人的态度更是令她愕然。当一名负责清扫书阁、修为低微的老仆役,战战兢兢地想要绕开他去擦拭他身后的书架时,高见甚至微微侧身,主动让开了位置,并极其自然地颔首示意,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那老仆役显然受宠若惊,哆嗦着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掸子,而当另一位抱着大摞玉简的弟子因为紧张和害怕,差点在他面前绊倒时,高见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帮对方扶了一下,没有任何别的动作,但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里,也没有任何嘲弄或威压,仿佛只是看到一件平常事。
彬彬有礼,却疏离如冰。他的一切行为都只围绕着自己的目标,只要无人主动招惹,就不会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
他像一块投入水中的石头,只激起一圈恐惧的涟漪,随后便沉入自己的世界,不再去惊扰池鱼,虽然已经惊扰的够呛了。
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平等——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长老,还是卑如蝼蚁的仆役,抑或是她夏忧蠹这个“礼物”。
就在昨天,甚至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若看到高见这样对待仆役,定会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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