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背叛者身上。耶诺古的诅咒、祖陵方向的漩涡、腐息沼泽升腾的黑云、以及那不断扩散的灵界侵蚀阴影,才是真正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张氏父子?不过是尘埃。
“是,大人!”马尼德松了口气,显然沈穆的轻描淡写让他放下了担忧,他立刻汇报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关于蓝星移民的现状和管理。目前所有蓝星移民,总计约一千五百人,都已妥善安置在西外城移民区。他们的吃穿住行,由政务厅统一调配,标准与本地新迁入的领民相当,甚至略优。分发了过冬的棉衣、粮食配额稳定,居住环境也算整洁有序。负责具体管理他们日常事务的,是您提点过的孙智儒。”
孙智儒?沈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面容清癯,眼神中混合着书卷气与惶恐不安的中年男子形象。在张财东事发后,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野心、只求安稳的落魄读书人,被推到了前台。一个相对无害的、易于控制的代理人。
“孙智儒今早求见,已在偏厅等候多时。”马尼德继续说道,“他似乎……有些不安,希望能当面向您汇报蓝星移民的情况,并……请示一些管理上的问题。”
沈穆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不安?请示?他几乎能猜到孙智儒在想什么。目睹了张财东的倒台和其子的惨状,这个被推上位的“管理者”,恐怕正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步了后尘,成为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权力?在沈穆眼中,这些蓝星人所谓的“管理”,不过是为了维持稳定、高效产出“信仰之力”的必要工具罢了。他对他们的内部倾轧毫无兴趣,只要这工具好用、不惹麻烦。
“让他进来吧。”沈穆淡淡道,重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养神,又似乎是在感受那丝丝缕缕汇聚而来的信仰暖流。他需要这份力量,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需要水。至于谁是管理工具?只要他听话,是谁都无所谓。
沉重的厅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干净但明显是本地粗布缝制长衫的身影,在门口侍卫的注视下,低着头,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进来。正是孙智儒。他比之前更瘦了些,眼窝深陷,脸色透着一种长期紧张导致的苍白。一踏入这庄严肃穆、弥漫着无形威压的议事大厅,他的身体便明显地绷紧了,双手下意识地在身前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走到大厅中央,距离沈穆的宝座尚有十数步之遥,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凉的地板。
“孙智儒,叩见沈穆大人!”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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