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蒸汽客船“珍珠耳环号”在塞纳河上的圣贝尔纳港缓缓停下,跳板刚刚摆好,布罗德夫人便迫不及待地拎着裙摆走了出来。
她先是兴奋地深吸了一口带着河腥味的空气,而后望向远方整洁的街道,以及川流不息的车辆,用不太熟练的法语感叹道:
“报纸上果然说得没错,这里简直是仅次于天堂的地方!”
她的丈夫磨磨蹭蹭地跟了过来,皱眉嘀咕道:“别被这表面的假象迷惑了,法国满地都是好战分子……”
女人立刻瞪了他一眼:“我建议你还是放下那些毫无必要的敌视与成见吧,法国的军队还帮助过我们。”
“哼,谁都知道,弗拉芒人背后就是法国在支持。这些侵略者占据了荷兰南部大量土地!”
布罗德夫人反驳道:“如果没有法国调停,弗拉芒人或许已经占领阿姆斯特丹了。
“而且不久前法国还将埃姆登西部划给了我们,我们应该感谢法国人才对。”
“哼,小恩小惠而已。”布罗德撇了撇嘴,“如果不是那家伙非要寄来船票和入场券,我一辈子都不想踏上法国的土地。”
是的,他是个激进的荷兰民族主义者,政治主张是收复被弗拉芒占领的土地,重新建立当年傲视欧洲的强大海军之类。
布罗德夫人又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对你的表兄保持尊敬才是。请别忘了,你的生意还要指望他的帮助。”
布罗德听到“生意”一词,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当年他的身家还要比沃尔什那个羊毛贩子要丰厚不少,后者甚至会借远亲的关系来求他贷款。
后来那家伙突然说要去法国定居,他还对此大加嘲讽。却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走了狗屎运,据说这些年身家翻了五六倍不止。
而他却因为“荷兰东印度公司股票事件”,投资的钱亏了近70%,连累他的港口仓储生意也出现流动资金不足的问题。
在苦撑了几年之后,他的仓储公司濒临破产,而就在这个当口,他突然收到了沃尔什的信,邀请他来巴黎观看世界杯球赛。
信里还附了来回船票,以及所有场次比赛的贵宾通票。
布罗德虽然对法国的观感不好,但却很迷足球——他至今都不承认是法国王太子发明了这项伟大的运动——加之妻子提到可以向发了财的远房表兄借钱周转生意,于是便有了这趟巴黎之行。
等布罗德夫妇携仆人走到码头的空地上,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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