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挥舞着手臂:“你看看你写的这几句!”
她拿起稿纸,翻到某一页,手指点着上面的文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说道:
“当大多数人还在抱着计划经济的旧棉袄,在岸边观望瑟缩时,总要有第一批敏感的,勇敢的鸭子,率先跃入尚有寒意的水中。
它们用体温感知水温,用游动试探水流。它们可能会呛水,可能会遇险,但正是它们的先行,为后来者标示了航道,证明了春天的来临,和水中蕴含的无限生机!”
冯母顾老师念完这一段,抬起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写得好啊!学民!你这不只是写文章,你这是在为这个时代画像,在为那些真正的开拓者,先行者立传!”
“你这篇《春江水暖鸭先知》,必定能像《乔厂长上任记》一样,成为改开路上又一篇标志性的,鼓舞人心的力作!不,它可能比《乔厂长》更贴近当下,更能解决许多人心里的困惑!”
她看着程学民,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惊叹和激赏:
“妈真没想到,你拍电影忙成那样,跟外国人打交道也那么多事,心里还能装着这样宏大的思考,笔下还能流出这样有力量的文字!你这思路,这站位,妈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面对丈母娘如此高涨的热情和毫不吝啬的赞誉,程学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谦逊地笑了笑,摆摆手:“妈,您可别这么夸我,我受不起。其实这篇稿子,也不全是临时起意。这个思路,这个题材,在我心里酝酿有些日子了!”
他顿了顿,决定还是把部分实情说出来,免得丈母娘期望过高:“不瞒您说,这篇稿子,也算是部里吴老给我布置的任务。”
“上次从香江回来汇报工作,吴老就跟我谈过,希望我能再写一篇能体现改开核心精神,鼓舞士气的文章。
我一直记着,也在找合适的切入点。这次听说您接了《十月》的主编,又面临新政策下的压力,我就想,不如就把这篇早就想写的文章写出来,既完成吴老的任务,也算给您新官上任助助威。”
“吴老布置的任务?”冯母顾老师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脸上的喜色更浓,“怪不得!我就说嘛,这格局,这眼光,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吴老亲自点题,那更说明这篇稿子的分量了!”
但很快,她脸上的喜色又慢慢褪去,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重新坐回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稿纸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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