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已是相当直白,甚至带了些许挑衅。
耶律宗恒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激赏,继而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我倒还是低估了公主,还是公主是在劝我,先扫清家门,再谈迎娶?”
“我是在提醒太孙,何为当务之急。”月芽儿纠正道,“婚姻大事,关乎一生。若连自家的庭院尚且风雨飘摇,又如何能为他人遮风挡雨?强求来的姻缘,如同沙上筑塔,看着光鲜,一阵风浪便可能倾覆。太孙雄才大略,志向当不止于一桩婚姻。何不先求己身之安、基业之固?
况且…我谢蓁,不会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你我,无解,无缘,亦无份。”
耶律宗恒深深地看着她,良久,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欢愉,更多的是复杂与决断。
他后退一步,郑重地拱手一礼:“此前唐突,是宗恒考虑不周。公主金玉之言,宗恒铭记于心。不日我将启程北归。他日……若有缘分,再向公主请教。”
月芽儿颔首,微微欠身还礼,目送着耶律宗恒下了台阶。
只是下最后一阶时,耶律宗恒又急步爬上了亭台,“公主可信一见钟情。”
月芽儿对上耶律宗恒深邃的双眸,莞尔一笑,“不信。”
耶律宗恒大笑,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坦率的侵略性:“不管公主信与不信,我耶律宗恒此生所求,一是北契万里江山稳固强盛,二便是能与我并肩而立、共担风雨之人。
公主,我确有私心,确有算计,但这份一见钟情,也绝非虚言。它或许始于惊异,但经此一番交谈,却已深植于心。你不信,也无妨。”
月芽儿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只是那层礼貌的冰壳之下,似乎也有一丝极细微的涟漪荡开,随即又归于沉寂。
“太孙的信,与我的信,本就不是一回事。太孙信的是能驾驭风浪,可堪为助力的伴侣,我信的,是心意纯粹、不必掺杂家国利害的相知相守。
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作为朋友,我欣赏你。”
耶律宗恒又笑了,“好一个道不同。”
笑罢后退两步,再次郑重拱手:“今日一别,山高水长。愿公主珍重。也愿……我们各自所求,终能得偿。”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这次没有再回头。玄色的身影很快融入下方斑斓流动的灯火与人潮之中,再也寻不见踪迹。
月芽儿独立高台,良久未动。夜风更凉了,吹得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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