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下,没出声。领戏的忽然笑,抢着躬身:“爷,小的是做戏的,不懂你们这些道道。若是哪里不妥,小的换,换成‘灯下会友’——”
“别‘会’。”朱瀚截住,“也别‘友’。”
领戏的神色闪了闪,随即赔笑:“那就唱‘卖油郎独占花魁’?”
“唱‘卖真’。”朱瀚把袖子一抖,“从今天起,戏里不准再唱‘影下动杀’。谁要在鼓里夹暗点,我就把鼓面挑了。”
领戏的脸绷一下,弯起又绷:“唱……唱什么都成。”
“把孩子们逗笑就行。”朱瀚伸手,从袖里摸出一块银子,丢在箱上,“我买半日的欢喜。”
瘦子猛然抬头,眼睛里像被扔进一颗小石头,微波荡开。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最后低头把二胡抱紧,退回到幕后。
朱瀚转身要走,领戏的忽然叫住他:“爷!”
“嗯?”
“你让我们唱‘卖真’……真卖得出去吗?”
“卖给你自己。”朱瀚回头,“先把自己的嗓子买回来。”
领戏的愣了好一会儿,慢慢笑了笑,笑到最后有点像哭:“买回来。”
巷口一头是戏,另一头是吵。一个挑豆花的光着胳膊,正跟一家烧饼摊的骂上了:“你家把摊往这边挪一尺,我就少一碗豆花钱!”
“我这边风小,靠墙。”烧饼摊的大嫂把擀面杖一拍,“你挪一尺不也风小了?”
“我这挑子不能挨墙,挨墙我下肩!”豆花汉的嗓子粗,越说越高,“要不你把炉子抬开一点!”
“抬什么抬?我这炉子是铁打的!”
两人越吵越近,围的人越聚越多。朱标上前一步,眼里有笑:“慢着。”
他把豆花挑子一扶,先叫豆花汉把挑绳解下来:“你肩窝磨得红了,换一边。”
又转头对大嫂道:“你家炉子靠墙,热会烫到后头那一层油纸,风一吹,容易起火。你往里挪半尺,离墙一掌。”
大嫂一怔:“我这炉子那么重,你说挪就挪?”
“我帮你。”朱标说完,就真的去抓炉子边。大嫂吓了一跳,“哎哎哎——你是太子爷,别碰这个!”
“我不是太子。”朱标笑眯眯,“我是隔壁邻居。”
他没硬抬,只把脚尖顶住炉腿,手臂一压,炉子在地上“吱呀”滑了半尺。
围的人一下子笑起来。豆花汉挠头,大嫂也红了脸:“那……那我往里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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