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小亚细亚的男人缓缓地坐了下来,他将右手放在膝头,然后摊开,一枚金戒指安静地躺在其内。
这枚戒指饱经风霜,其表面满是斑驳的划痕,还有血与火留下的漆黑。时间对它没有半点优待,哪怕它曾属于人类之主,而后又被他亲手赠与给一位所向披靡的统帅。无论它曾经承载着何等荣光,现在都已不复存在。
男人出神地凝视着它,直到好几分钟后才开口讲话,声音低沉,在昏暗的光线中颤动。
“他把它看得很重。”
“不,不是这样。”卡里尔·洛哈尔斯说。“一个科索尼亚的孤儿,居无定所、孤苦伶仃,只能寄宿于帮派之下勉强度日.直到你到来,然后拯救他。所以,这枚戒指不重要,吾友,他视它如珍宝只是因为它是你的礼物。”
“我救了他吗?”小亚细亚人禁不住笑了起来,手指合拢,摩挲戒指的边缘。“或许是害了他。”
为这句话,在场的第三人冷冷地举起了手中权杖。它在万分之一秒后重重地落地,带来货真价实的雷鸣。
马卡多的愤怒不加掩饰地回荡起来。
“多愁善感、自怨自艾。”掌印者的斥责极其无情。“你这份优柔寡断的天性到底何时才能被加以纠正?你是我见过最坚定也最智慧的灵魂,却偏偏总是自缚手脚。”
小亚细亚人向后靠去,躺在椅背上叹息了一声:“对我宽容些,好吗,马卡多?”
“不。”
“我拜托你。”
“不!”掌印者怒视他。“我已经宽容得够多了,我绝不会在这件事上也让步!”
“不知为何,我觉得你会的。”卡里尔说。
为这句话,他得到一阵咬牙切齿,和极为明显的威胁。
坦白地说,那威胁所代表的东西很可怕,但卡里尔还是将话继续说了下去。
“你心里清楚得很,你逼迫不了他做任何事.普天之下,还有人能比他更固执吗?”
马卡多气急而笑:“那你还让我陪你来找他干什么?你拿我做消遣吗?”
“我只是怕你会有意见。”卡里尔很坦然地答道。“我可不想一转头看见自己的办公室里又多出几车需要细看的文件来。”
马卡多深吸一口气。
“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尊敬的大审判官阁下。”他阴沉地说。“由于你的建议,我今天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又十一分钟,这段时间本来应当属于政务部门,他们有很多事要向我当面做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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