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同修,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裴液立在车马之前,“自韩同修离神京算起,也有七个月了。”
“派中事繁,虽留恋神京繁华,却只得一年修业之期。”韩修本抱拳,“在神京时未多讨裴同修指教,实为憾事。”
“韩同修保重,日后总有机会。”裴液看着手中的短笺,其上只有段澹生的简单四字“自去拜山”。
“正是危难之时,令师不愿谈谈吗。”裴液把手中短笺折起,抬眸,“诸派都身心紧绷,免得生出误会。”
韩修本正色:“家师说,裴同修不审不告,而杀我南宗少主,又与雪莲之源天山同路,若有诚意,理应自去北方,拜我南宗山门而告罪。”
“盛玉色屠戮剑笃山门,我先杀了,已向仙人台补写了缘由。南宗也可寻仙人台调看,如果神京仙人台有令,我会去南宗告罪的。”裴液看着他,“这事我其实也想问问南宗,是因何屠戮一家门派百余条性命。”
韩修本抱拳:“裴同修,剑笃是花伤楼所屠,是裴同修杀了盛师兄后,西境才沸沸流传是南宗所灭。其中证据何在?盛师兄又死无对证,南宗既不能申辩,不就只有认下吗?”
裴液安静看了他一会儿:“听说令师已登了天楼。”
“去岁冬月之事。”
裴液点点头:“替我祝贺。韩同修,保重。”
他转过身走进门中,石簪雪跟在后面,韩修本立在门边再次抱拳。
“南宗没想到盛玉色会暴露,但即便暴露,他们看来也不准备停下。”石簪雪道,“段澹生亲至谒天城,这些天其实许多门派都靠了过去,或者不信任瑶池大盟,或者只是无路可去。”
“嗯。”裴液望了望夜空,如同自语,“我暂按下剑笃屠戮之案,是为了维系城中稳固,但南宗不愿意配合,也等于无用之功。”
石簪雪看着身旁这位男子,她和他相识的时间已很长了,但一起做事的时候其实没有几回,这时候她大概第一次这样近地感到他情绪的变化。
“但如果天山和南宗冲突,恐怕会引爆西境江湖,本就脆弱的维系一触即溃。”石簪雪轻声道。
“嗯。”裴液应了一声,撑起伞来,“我想想。”
“好。”石簪雪道,“诸位同门已到了,裴少侠去见见吗?”
“这么快?”裴液惊讶,“就在馆里吗?”
“嗯,刚到不久,都在等待裴少侠呢。”
裴液把伞换了个手,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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