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顶之上,持鼓乐官雷破军挣扎着仰头,他看着头顶那东皇钟的钟壁,随着无数金丝被抽离,原本厚实、凝练、如同黄金浇筑的钟壁,竟然开始变得有些透明、稀薄起来,仿佛一块正在被不断削薄的琉璃!他心中大骇,猛然额首,对着气息奄奄的戏龟年急声喊道:
“府主!府主!您快瞧!大事不好!那东皇钟的钟壁……颜色在快速变淡,厚度在变薄!想来定是被那颗怪珠子疯狂吸纳东皇钟中的灵气所致!如果再任由它这般吸纳下去,恐怕用不了一时三刻,这东皇神钟……就要灵气散尽,神魂破灭啦!”
戏龟年闻言,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头顶。当他看清那钟壁的变化时,眼中亦是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释然或者悲伤?他深深地、无奈地吸了口气,那口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绝望,喃喃自语道,声音微若游丝:
“这珠子……怕不是真要吸尽东皇钟内最后一丝灵力,让这上古神物,彻底变成一尊无用之物吧……罢了,罢了!吸尽了也好,吸尽了也好啊……我幻乐府,如今本就一无所有了,还在乎这身外之物作甚……呵呵,呵呵呵……”
驭横者先驭其气,气平则外横不侵。
戏龟年空有骄纵一世之心,可那份支撑他骄纵的“骄傲之气”,早已在今夜被刘懿连番的打击、算计、埋伏,以及这最后的釜底抽薪,给敲打得支离破碎,点滴不剩了。纵然今夜侥幸能够逃出生天,一个心气已失、道心破碎的戏龟年,今后在武道和仕途上,恐怕也难以再有什么大的作为了。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
黔驴技穷,后无退路。
似乎,摆在戏龟年和三大乐官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投降,或者,等死!
四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之间,尽是苦涩与无奈。沉默,如同瘟疫般在空气中蔓延。投降?向那个被他们视为“泥腿子”、“竖子”的刘懿低头?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戏龟年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等死?坐视东皇钟被吸干,然后任由对方宰割?这同样让人无法接受。
越想越无奈,越想越憋屈!持鼓乐官雷破军本就是性情刚烈、脑子有时不太会转弯的直性子,此刻被这绝境逼得血性上头,那本就“有点短”的脑回路瞬间被愤怒填满。他思索间(如果那能算思索的话)便提起手中那柄早已黯淡无光、与凡铁无异的宝剑,牟足了体内最后残存的一丝丝气力,如同扑火的飞蛾,大喝一声,纵身跳跃而起,向着高空那颗仍在疯狂吞噬灵气的龙珠,决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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