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对二丫说,“既能有玉米,也能有浪花了。”
深秋的风把向日葵的花盘吹得耷拉下来,籽却饱满得很。二丫捡了些饱满的籽,绣进纽约童装的口袋里,说要让外国孩子知道“花谢了会结果,就像故事完了会有新的开头”。
刘大爷的线树在秋风里显得更热闹。莫里斯带来的法国丝线缠在最高的枝桠上,和纽约的红绒线、上海的彩线混在一起,像串五颜六色的糖葫芦。老人每天都要给树松松线,怕缠得太紧“喘不过气”。“线得松快着点,”他念叨,“才能绣出好活计,就像日子,得有点空当才自在。”
皮埃尔的摄影机记录下绣活节的每个瞬间:万人拼绣的热闹、莫里斯绣蜗牛的认真、周胜订亲时的脸红,还有刘大爷在线树下打盹的模样。“这电影要叫《针脚里的日子》,”他对围着看的孩子说,“等你们长大了,就能从里面看见石沟村的春天。”
绣坊的灯在初冬的夜里亮得格外暖。二丫正在绣“巴黎文化馆”的样稿,馆里的织布机上挂着“世界之桥”的半成品,炭盆边摆着刘大爷的线树模型,窗台上的油菜花干得金黄,像从去年的花田里摘来的。
胡小满忽然指着窗外喊:“二丫姐,你看那月亮!”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清辉落在刚铺的铁轨上,像根没绣完的银线。二丫放下针,望着月亮笑:“这月亮照着石沟村,也照着巴黎和纽约,像块大绣绷,把全世界都绷在上面了。”
她拿起针,在文化馆样稿的窗玻璃上绣了个小小的月亮,月光透过玻璃落在织布机上,像给未完成的绣活,又添了道新的针脚。远处的火车鸣了声汽笛,带着新的订单驶向远方,而绣坊里的灯还亮着,照着那些还没绣完的故事——比如纽约童装的新花样,比如巴黎文化馆的细节,比如铁轨尽头,那片正等着被绣进冬天的麦田。
冬日的石沟村,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像披上了件素净的外衣。绣坊里却暖意融融,炭盆烧得正旺,姑娘们围坐在一起,手里拿着针线,正在赶制一批销往巴黎的“石沟记忆”系列绣品。
二丫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件未完成的披肩,上面绣着石沟村的雪景——油坊的烟囱冒着白汽,铁轨上覆盖着薄雪,远处的线树像个毛茸茸的雪球。她的动作不快,却异常专注,每一针都恰到好处。
“二丫姐,你看我这朵油菜花绣得怎么样?”一个年轻姑娘举着绣绷凑过来,上面的油菜花金黄灿烂,却少了几分自然的灵动。
二丫放下披肩,仔细看了看:“花瓣的层次感很好,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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