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末苏又给了他最后一句告诫:“云澈,切记勿入雾海。那里,是我唯一不可掌驭之地。”
“当然。我既已知晓那‘雾皇’的存在,又岂敢再踏入半步。”
云澈跟随独孤逐渊离开。
末苏目送他远去,静静伫立了许久。
直至云澈的身影落下伊甸云顶,他微微仰头,一声轻叹消弭于清风之中:
“逆玄大哥……纵世界断离,沧桑翻覆,你依旧挂念着我,让另一个你出现在我的世界中。”
“此生得遇你与枭蝶,纵无尽悲凉,无尽魂殇,依旧何其之幸。”
…………
离开伊甸云顶,云澈依旧满脸的轻松惬意之态,双目还不忘观掠着周围的净土异景,实则心间悄然淡去了重压,取而代之的是久久无法散去的阴郁。
独孤逐渊安静的护卫在前,虽心间无尽惊异,但恪守骑士之姿,绝不多问一言。
黎娑问道:“此刻已非直面渊皇,你的心绪为何依旧如此沉抑?是怕他的神识依旧追随你身吗?”
“不,”云澈声音平静:“他既已承诺,就定然不会再窥视于我。”
他顿了一顿,语气凝重:“黎娑,你还记得那麟神古境中,麟神消散前说过的话吗?它说:‘深渊必定崩灭,他的执着是这世间最恐怖之物,无人可逆。’”
“今时,我亲身面对渊皇,才知他的可怕,竟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甚至可以说已是超出了我曾经所能想象的界限。”
“可……怕?”黎娑轻念一声,似有不解:“但他对你,唯有善意与信任。而且,从他的身上,我感觉不到恶念。”
云澈没有反驳黎娑的话,而是认同道:“你当然感知不到他的恶念,因为他并非恶人。”
“但,有一种人,却要比恶人……要远比恶人更为可怕。”
这句话,黎娑无法听懂:“何……解?”
云澈悠悠道:“你觉得他对我别样的信任。但其实,他对于我,并没有‘信任’或‘不信任’这般概念。你仔细回想我与他的交谈——对于我说出的任何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一言半字的求证真伪,偶尔一两句的试探,也只是在我身上寻找逆玄的影子。”
黎娑一时沉默。
“也就是说,他仅仅在意我身上的逆玄气息,以及我是逆玄传人这个身份。至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根本毫不在意。”
“只因……就如他自己所言,他的人生,只余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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