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行军帐外人声嘈杂,拓跋奎本就疼得睡不着,干脆披上外袍,下了床。
他随手抓了个人:“怎么了?”
“九、九王子……”那将士原本眉头倒竖,一副急火攻心的模样,一见拓跋奎,他艰难咽下几口口水,“没……没什么。”
拓跋奎移开目光往远处看,察觉不对,“四哥的王旗也到了?”
他松开将士,快步走向主将营帐。
“九王子!医官说了,您得静养啊!九王子!”
“大哥!”拓跋奎掀开帐帘,内里通明如昼,人头攒动,身着甲胄的几位将领挤在舆图前,每人脸上或紧绷,或焦急,或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气,有人在据理力争,有人直接骂红了脸。
拓跋犼一拳捶在舆图上。
还是坐在一旁的四王子拓跋瑜率先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他起身,不动声色想把人往外带:“小九,你怎么醒了?可是伤口疼?”
四王子是几个兄长里最聪慧冷静的那个,拓跋奎问:“连你都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望向舆图。
众人噤声,拓跋犼摆手,并不说话。
拓跋奎又看向四哥。
“真是……又让我做恶人。”四王子浅叹,“若你等会儿怒火攻心,气得吐了血,可别向阿父告我的状。”
拓跋奎指了指自己裹得臃肿的肩头:“不差那一口。”
“年轻人,气血果真充足。”拓跋瑜扬眉,走到舆图前,“昆月河,知道么?”
“当然。”拓跋奎说,“从乾天部起源,流经兑泽、坤地、离火三部,最后终于巽风部的母亲河。”
最早的人们傍水而居,根据上中下游的地势、气候各异,才逐渐发展成了众多部落。这条母亲河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拓跋瑜点头:“昨夜传回的急报,兑泽部的昆月河流域无故浮起了众多臭鱼烂虾的尸体。”
拓跋奎心中顿生一个不太妙的念头,他问:“什么意思?”
“怕是有人在上游投毒,想断了我们这条母亲河的生路。”
“你再想,上游乾天、兑泽两部,唯独乾天相安无事,中下游三部都得遭殃。那叫其他部落怎么想?”
“这一手,可彻底将坤地和离火两部牵扯进来。他们必定把我们视为投毒一事的罪魁祸首,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由头联合起来讨伐乾天。”
“若兑、坤、离,巽四部联手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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