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让,争论声几乎要掀翻殿顶的琉璃瓦。
曾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他的目光,落在了殿外的雨幕里。雨丝细密,打在万民鼎的鼎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尊矗立在太极殿前的铜鼎,见证了大靖五百年的风雨,鼎身上“以民为本,协和万邦”的鎏金大字,即便在雨中,也未曾黯淡半分。
争论声渐渐平息,百官的目光,都汇聚到御座之上。他们知道,这场风波的走向,终究要看帝王的决断。
曾珩缓缓站起身,走下御阶。他没有看那些争执的官员,而是径直走到殿门口,望着雨中的万民鼎。
“诸位爱卿,”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太祖皇帝定下祖制,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应声。
曾珩转过身,目光扫过满朝文武,一字一句道:“是为了让大靖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安居乐业,不受欺凌!当年太祖皇帝起兵,面对的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他没有守着前朝的旧规矩,而是顺应民心,革故鼎新,这才有了大靖的五百年基业!”
他指着案头的奏折,声音陡然提高:“今日,朕推行新政,造机器,办学堂,修铁路,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抽水机也好,织布机也罢,铁路电报也罢,皆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让大靖更强盛!这与太祖皇帝的初心,何曾相悖?”
“祖制,是用来守护百姓的,不是用来束缚手脚的!”曾珩的目光,落在那三位联名上奏的老臣身上,“三位老大人,你们熟读圣贤书,可曾记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们口口声声说祖制,可曾见过西北垦荒百姓的笑脸?可曾听过江南织户的欢声?”
三位老臣低下头,面红耳赤,不敢与曾珩对视。
曾珩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朕知道,你们是担心新政动摇国本。朕可以告诉你们,农耕永远是大靖的根基,工业只是强国的羽翼。朕从未放弃农耕,反而用机器助力农耕,用工商补贴农耕。垦荒新政仍在推行,新式农具源源不断运往田间,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顿了顿,环视着众臣,沉声道:“今日朕把话放在这里,新政绝不会停止!但朕也允诺,凡新政推行之处,必派专员监督,严防商贾囤积居奇,严防官吏盘剥百姓。若有扰民之事,严惩不贷!”
这番话,掷地有声,既坚定了革新的决心,又安抚了众人的疑虑。主战新政的官员们面露喜色,纷纷躬身道:“陛下英明!”
守旧派的老臣们,虽仍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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