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徽州“小蓬莱”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与坍塌中逃出生天,已是第三日。
东厂的追杀令,如同一张撒向江南的无形大网,疯狂收紧。昔日繁华的官道之上,处处是乔装的番役与探子,鹰隼般的目光,刮过每一个南来北往的客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
“妈的!这帮没卵子的阉狗,跟疯狗似的,撵得也太紧了!”
长江之上,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里,司徒宝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将那酒糟鼻的脸憋得通红,破口大骂。
连日来的奔逃,饶是他这等游戏人间的陆地神仙,也感到了一丝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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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与苏枕雪并肩坐在船舱内,皆是沉默不语。
林寒正在调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桀骜不驯的蛟龙寒毒,在经历了徽州秘库的刺激与张天雄那霸道掌力的震荡后,变得愈发狂躁,如同一头被囚禁了千年的凶兽,正疯狂地冲撞着他的经脉,每一次冲击,都带来锥心刺骨的剧痛。
苏枕雪的状况亦不乐观。她为压制林寒的蛟毒,数次动用龙血本源,此刻俏脸苍白,气息虚浮,那身清冷的气质之下,是掩不住的深深疲惫。
“阿弥陀佛。”一旁的晦明禅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宣了一声佛号,那双总是醉眼惺忪的眸子,此刻却清亮得吓人,“金陵城如今已是龙潭虎穴,东厂的爪牙遍布,我等此刻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为今之计,唯有暂避锋芒,另寻他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寒与苏枕雪,沉声道,“老衲在武当山,尚有一位故人。此人道法通玄,胸有天地,或许能为你二人这一身水火难容的内力,寻得一条出路。”
武当,冲虚道长!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林寒与苏枕雪心中炸响。那可是与南少林方丈天鸣大师齐名,当今武林公认的道家第一宗师!
“好!就去武当!”苏枕雪当机立断,“去搅他个天翻地覆,我倒要看看,他东厂的手,还能不能伸到那道家仙山里去!”
计议已定,乌篷船调转船头,折向西北,往那云深不知处的武当仙山,破浪而去!
一路风雪兼程,千里奔波。
当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武当山下时,已是七日之后。时值隆冬,天地间一片苍茫。那连绵起伏的七十二峰,如同一头头披着白甲的洪荒巨兽,在云海之中蜿蜒盘踞,气势磅礴,直插云霄。
山间的空气清冽得仿佛能洗涤魂魄,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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