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辫子上,别着朵快要枯萎的野菊花,像极了他小时候给邻居家妹妹编的花环。
周明远停下脚步,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冰糖,悄悄放在孩子们身后。他想起父亲总说,医者的手既要握刀,也要捧糖,只是这乱世,能捧糖的机会太少了。
日军的临时征兵处设在粮仓附近的关帝庙。周明远走到门口时,正看见刀疤脸带着两个青帮喽啰从里面出来,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是得了好处。
“这不是周大夫吗?”刀疤脸认出了他,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听说你杀了宪兵队的人,正被通缉呢。怎么,想自投罗网?”
周明远没理他,径直走向征兵处的日军军官:“我是医生,听说你们需要人手。”
军官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的药箱上停留许久:“会治外伤?”
“中西医都会。”
刀疤脸突然插嘴:“太君,这小子可不是好人!他……”
话没说完,周明远突然转身,手中的银针快如闪电,刺入刀疤脸的哑穴。刀疤脸顿时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啊啊”乱叫,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他喉咙里进了虫子,我帮他治治。”周明远对军官笑了笑,笑容温和却带着压迫感,“等会儿拔了针就好。”
军官被他的镇定震慑,竟点了点头:“跟我来。”
周明远跟着军官走进粮仓时,特意回头看了眼刀疤脸——那两个青帮喽啰正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拔针,却被银针的位置吓得不敢下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人欺负弱小的时候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狼狈。
粮仓内部比想象中更大,堆放的麻袋大多空着,只有角落里堆着几箱贴着日文标签的箱子。周明远假装检查伤员的伤口,目光却快速扫过四周——东墙的第三块砖果然松动了,墙角的阴影里,蹲着个抱枪的日军哨兵,手指不停地敲着膝盖,像是在打某种暗号。
“这个人需要立刻手术。”周明远指着一个腿部中弹的士兵,“需要干净的房间和酒精。”
被带到临时手术室时,他注意到窗外正好能看到下关码头的方向。夜色渐浓,江面上的渔船开始点灯,星星点点的光在黑暗中摇曳,像撒在水面的碎银。
手术进行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明远握着手术刀的手顿了顿,听见刀疤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君,我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杀了田中队长的周明远!”
日军军官的怒吼声、士兵的枪栓声混在一起,像潮水般涌来。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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