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蛛祭坛的淡金余晖如薄纱般笼罩山谷,沈凌盘膝坐在石碑前,掌心的淡金印记与石碑复眼遥相呼应,气息在祭坛的滋养下缓缓回升。不远处的丘子桀靠在石阶上,后背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可意识却陷入一片混沌,他明明记得金昭烈那斧带着裂骨的威势,劈在背上时的剧痛仿佛还在神经末梢跳动,怎么会只是重伤未死?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祭坛的余晖化作漫天飞絮,卷着他的意识坠入一片潮湿阴暗的谷地。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毒瘴的气息,孩童的啼哭声刺破寂静,那是个约莫五岁的男孩,穿着沾满泥污的破布,蜷缩在石缝里,身后三只碗口大的黑纹毒蛛正缓缓逼近。男孩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与年龄不符的狠厉,他突然抓起身边的尖石,猛地扎向最前面那只毒蛛的复眼,趁着毒蛛抽搐的间隙,一把将其捏碎,黑色的毒液溅满了他的小脸。
丘子桀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场景太熟悉了。画面流转,男孩渐渐长大,身形愈发消瘦却矫健,腰间系着装满毒蛛卵的囊袋,在瘴气弥漫的万蛛谷中独行。他靠捕捉毒蛛换取生存物资,被谷中猎户称为“蛛崽子”,无论遭遇多少殴打与驱逐,总能像石缝里的野草般活下来。
画面流转,画面流转,当年的稚童已长成少年,身形依旧单薄消瘦,却透着被风雨磨出的紧实棱角,腰间的兽皮囊袋鼓胀贴身,里面盛满了蠕动的毒蛛卵,是他在这瘴疠之地唯一的依仗。万蛛谷的瘴气终年不散,浓绿的雾气像黏腻的蛛网缠在身上,腐叶烂根的腥气钻入鼻腔,脚下的湿土一踩一陷,藏着不知名的毒虫与陷阱。他脊背微弓,脚步轻得像谷中夜行的狸猫,指尖缠着半枯的藤蔓,随时准备应对突袭——这是他用无数次受伤换来的生存本能。靠着精准分辨毒蛛习性、活捉高阶毒蛛换取微薄物资,他成了谷中猎户口中“喂不熟的蛛崽子”,被抢过猎物,挨过闷棍,甚至被推入过布满毒刺的荆棘丛,可每次都能攥着一线生机爬回来,像石缝里顶开碎石的野草,再狼狈也不肯弯下腰。直到十六岁那年,他在万蛛谷最深处的影噬蛛巢穴遇险,濒死之际误食了蛛王凝结的精血,意外觉醒了部分影噬蛛血脉,黑色的蛛纹顺着手臂爬满半张脸,速度与毒性暴涨,仅凭一己之力便斩杀了前来猎捕他的五名天道境异气师。
“蛛崽子”屠灭天道境异气师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周边三郡,“黑纹毒影”的名号让各路势力闻风丧胆。他靠着影噬蛛血脉的力量,捣毁了三座作恶多端的盗匪窝点,将缴获的物资分给万蛛谷周边的贫苦猎户,名声愈发响亮。就在这时,三名身着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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