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屋角的土炕边,顾宝捂着肚子,疼得直抽冷气。
顾昂那几下是含恨出手,又踹又打,顾宝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那张一向被溺爱而显得骄纵的脸上,此刻又是青又是紫,满是怨毒。
“妈...他疯了...那个杂种他真的疯了...”
顾宝咬着牙,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他敢打我...他居然敢打我!爸!你看见没有!他要杀了我啊!”
孙玉梅和顾宝,一个哭嚎财产损失,一个哭嚎身体剧痛。
两人骂了半天,又冷又饿,终于齐齐停了下来。
他们一同转过头,用充满怨恨和质问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屋里唯一还坐着的顾山根。
顾山根正蹲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顾山根!你说话啊!”
孙玉梅“噌”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那个好儿子,偷了家里的锅,打了我的宝儿,他这是要反了天!你这个当爹的,准备怎么处置他?!”
顾宝也捂着肚子,哭腔里带着狠厉:
“爸!你得去把他抓回来!打断他的腿!不然他下次就敢拿刀杀我们了!”
“抓!必须抓回来!”
孙玉梅尖叫。
顾山根被吵得脑仁疼。他烦躁地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
他当然也愤怒,但那愤怒不是因为大儿子挨饿受冻,也不是因为小儿子挨了打,
而是因为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被那个一向任劳任怨的“牲口”给挑衅了!
可一想到要去抓人......
顾山根瞥了一眼窗外。
窗户纸被风刮得“呼呼”作响,外面已经黑下来了,雪下得更大了,那“白毛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
让他现在冲进林子里去找那个逆子?
他不愿意。
他舍不得自己这身好棉衣,也怕自己冻坏了。
那个大儿子在他眼里,本就不受待见,不值得他冒这个险。
“嚎什么嚎!”
顾山根终于开了腔,他用烟杆指着孙玉梅,
“嚎能把锅嚎回来?!”
“那你倒是去追啊!”
“追?”
顾山根冷哼一声,又往炕上缩了缩,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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