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枢纽站如同一个巨大的、喧闹的蜂巢,我们则是四只惊慌失措、试图融入工蜂队伍的异类。
“这边!”猎人低声道,拐进一条仅有微弱应急灯照明的侧向通道。
猎人没有钥匙,他停下脚步,警惕地听了听门后的动静,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弯曲的铁丝,他蹲下身,将铁丝探入锁孔,耳朵贴近门板,手指极其细微地动作着。
几秒钟后,“咔哒”一声轻响。
猎人缓缓推开门,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废弃的调度室或者储藏室改造的。
墙壁上钉着巨大的、早已过时的地铁线路图,上面覆盖着新的、手绘的标记和注释。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一个穿着沾满各种污渍的白色实验袍、头发花白凌乱、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老者,正背对着我们。
他在一个冒着泡的、由各种玻璃器皿组成的简陋装置前忙碌着,手里拿着一个滴管,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添加着某种蓝色的液体。
听到开门声,老者动作一顿,但没有立刻回头,只是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慢悠悠的语调说道:“门没锁,自己找地方坐。如果是‘黑蜘蛛’的人来收保护费,钱在左边第三个抽屉,自己拿,别打扰我做实验。”
猎人反手轻轻关上门,上了锁,然后才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老烟斗,是我。”
被称为“老烟斗”的老者身体微微一僵,缓缓转过身。厚厚的镜片后面,一双因为长期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但却异常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我们。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猎人脸上,尤其是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然后扫过浑身是血、几乎无法站立的我,以及惊魂未定的周玲和李医生。
“疤脸……”老烟斗推了推眼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欢迎,“你还活着。还带了……这么多麻烦回来。”
他放下滴管,拿起旁边一块脏兮兮的布擦了擦手,走到我们面前。
“他需要立刻手术,感染很严重,腿可能保不住了。她需要镇静和观察,状态不稳定。”猎人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指了指我和周玲。
老烟斗凑近我,掀开我腿上临时覆盖的、已被血和脓水浸透的布条,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紧紧皱起,又用手按了按我肿胀的皮肤和滚烫的额头。
“坏疽前期,伴随严重脓毒血症。能撑到现在,算你命大。”他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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