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话语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我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盈满泪水的、绝望而执拗的眼睛,缓缓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小心……”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沉重的字。
周玲用力点头,抹了把眼泪,将那个小布包塞进我手里:“等我回来!”
她像一只受惊但决绝的小鹿,转身钻出了废弃修车厂,消失在蒙蒙亮的天光中。
我靠在冰冷的轮胎上,感受着生命力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修车厂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沉重跳动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周玲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出事?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勋”的人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各种混乱的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我的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惊醒,抓起身边一块尖锐的铁片,警惕地望向入口。
是周玲!她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矿泉水、廉价的面包,还有几盒消炎药和一卷干净的绷带。
“我……我去了一家很远的小药店,用现金买的。”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成功的庆幸和后怕,“没人跟踪我。”
我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她顾不上休息,立刻跪坐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帮我解开临时包扎的布条。伤口露出来,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和简陋处理,边缘已经有些发炎红肿,看起来触目惊心。
周玲倒吸一口凉气,但她没有退缩,用矿泉水小心地清洗着伤口,然后撒上消炎药粉,再用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她的动作虽然生疏,却异常专注和轻柔。
冰凉的药粉接触到伤口带来一丝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这个肮脏冰冷的废墟里,这个曾经连杀鱼都不敢看的女孩,正在用她颤抖却坚定的手,试图挽救我这个满身血腥的杀手。
“好了……”她包扎完毕,长长舒了口气,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将水和面包递给我,“快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
我接过东西,默默地看着她。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衣服也蹭脏了,但那双眼睛,在经历了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后,似乎沉淀下了一些更加坚硬的东西。
我们默默地吃着干硬的面包,喝着冰凉的矿泉水。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简陋的一餐,却让人格外珍惜。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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