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acteristica Universalis),希望能用一套符号系统表达一切思想,并基于此进行逻辑演算,甚至解决争端。白晋敏锐地感觉到,《易经》的卦爻系统,或许就是莱布尼茨梦寐以求的“普遍字符”在远古东方的预演!
他立刻提笔,开始给莱布尼茨写信。在信中,他热情洋溢地介绍《易经》的卦爻系统,阐述其阴阳变化中蕴含的二进制原理(尽管他尚未使用这个词),并将其与莱布尼茨的“普遍字符”设想相联系。他写道:“……这古老的符号体系,似乎提供了一种用最简单元素(阴与阳)表示万事万物并推演其变化的可能途径……或许能为您伟大的构想,提供来自东方智慧的印证与启迪。”
写罢,他郑重地将信和一些他整理的卦爻与数字对照表封好。他知道,这封信将经过漫长的旅途,数月甚至数年后才能抵达莱布尼茨手中。但他相信,这跨越大陆的思想火花,必将照亮东西方两位哲人的心智。
与此同时,在这座教堂的另一个房间,其他传教士正在打包一批精心挑选的中文典籍、地图和技术图纸。其中包括《农政全书》的部分章节、《武备志》的火器图解、以及一些地方志和医书。这些书籍将被运往澳门,再由商船转运至欧洲,最终进入梵蒂冈的机密档案室或某些贵族、学者的私人图书馆。
负责筛选的传教士一边登记,一边对同伴说:“这些中国人在实用技艺和某些自然观察上确实有独到之处。虽然他们的理论体系与经院哲学和新兴实验科学不尽相同,但其中具体的方法、数据、图形,或许对帝国的工匠、学者有所助益。记得,在目录和摘要中,重点标注其‘实用性’,淡化其背后的中国哲学观念。最好能将其原理,用我们熟悉的术语重新阐释。”
知识,如同看不见的溪流,在权力、信仰、好奇与实用需求的多重驱动下,自发或被人为地引导着流向。有些思想,如白晋对《易经》的解读,试图在精神层面搭建桥梁;而更多的技术细节,则在剥离其文化母体后,被纳入另一个正在崛起文明的认知工具箱,准备在未来的某天,以新的名称和面貌,参与塑造世界。
白晋不会知道,他这封试图沟通东西方智慧的信件,在未来的历史书写中,其重要性会被如何评估和安置。他更不会知道,几个世纪后,这场始于好奇与交流的知识转移,会引发一场关于文明源头与话语权的全球性思想地震。
此刻,他吹熄蜡烛,满怀期待地将信交给等待送出的仆役。窗外,是康熙年间北京城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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