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页就是赵士锦的手笔。
陈思源感到一阵激动,但随即是更深的困惑:这样一份明显的“负面记录”,赵士锦是如何保存下来的?他在北京城破后被俘,后来逃回南方,又经历了南明和清初,动荡几十年,这份笔记居然能传到今天?
除非……他做了备份,或者交给了信任的人。
就像历史闪回中,赵文士把册子交给王工匠。
陈思源猛然坐直。他想起残页上的批注,那个“技之失,国之衰始也”的笔迹,与正文略有不同,更潦草,更像是在危急时刻仓促写下的。
会不会是赵士锦在被俘前,或者逃亡途中,匆匆翻看旧日笔记,有感而发写下的?
而笔记原件,也许早已毁于战火。现在这几页,可能是副本,是被人偷偷抄录保存的。
如果是这样,那抄录者是谁?为什么要抄?又为什么只抄了这几页?
问题层层嵌套,像俄罗斯套娃。
他正沉思,手机震动了。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北京。
犹豫片刻,他接起来:“喂?”
“陈思源同学吗?”一个年轻的女声,语速很快,“我是《历史研究》编辑部的实习编辑方雨。我们收到了您的投稿《从几页明末兵务文书看技术失传与王朝衰亡》,主编很感兴趣,想请您来编辑部面谈,看看怎么修改完善,争取发表。”
陈思源愣住了。他确实给《历史研究》投过稿——那是历史学最顶级的期刊之一——但那是三天前的事,他根本没抱希望。
“您确定是《历史研究》?”他谨慎地问。
“确定。我们是正规期刊,您可以查官网电话核实。”方雨说,“主编徐教授看了您的文章,说材料新颖,角度独特,虽然有些地方还需要更严谨的论证,但值得深入挖掘。您看明天下午有空吗?”
陈思源看了眼窗外的大雨,又看了看桌上赵士锦的文集。
“有空。具体时间地点?”
“下午两点,社科院历史所大楼七楼,《历史研究》编辑部。带上您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还有那几页文书的高清照片——如果方便的话。”
“照片可以带。原件不行。”
“理解理解,照片就行。”方雨说,“那明天见。”
电话挂断。
陈思源坐在那里,一时有些恍惚。顶级期刊的关注,意味着他的研究可能被主流学界认可。但这也意味着,他将从“地下”走到“地上”,暴露在更多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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