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据库,把文字内容、纸张状况、可疑点一一记录。
最后,他打开一个新的文档,标题写上:“关于几页疑似明末兵务文书的初步分析”。
光标在空白处闪烁。
他想了想,删掉这个标题,重新输入:
“被切断的记忆:从几页残纸开始的追问”
然后他停住了。
追问什么?追问这些纸片的真伪?追问上面记载的技术为何失传?还是追问那个更大的、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我们到底遗忘了多少属于自己的故事?
他关掉文档,打开视频网站。“启明”的主页依然只有那七个视频,没有更新。
他点开最早发布的一个,关于青铜纹饰里的天文学。女声平静地讲解着商周青铜器上的云雷纹、饕餮纹如何可能与星象观测、历法制定有关。画面中出现一张张高清的文物照片,纹饰的细节被逐一标注。
“这些图案不是单纯的装饰,”她说,“它们是先民理解宇宙、记录时间的密码。当我们只把它们当作‘古老的艺术’,我们就丢失了其中承载的知识体系。”
视频最后,她说了一段话:
“历史不是故纸堆里冰冷的文字。它是活着的记忆,是塑造我们如何认识自己、如何面对未来的根基。当根基被动摇、被篡改、被遗忘,整个文明就会像失去方向的航船。”
“找回记忆,就是找回方向。”
视频结束,自动播放下一个。这次是关于郑和之后的中国私人海商。
陈思源没有再看下去。他关掉电脑,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天花板上的红色光影还在晃动,那是窗外霓虹的倒影。光影的边缘不断变形,时而像起伏的山脉,时而像汹涌的波涛。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巨大的帆。
不是一张帆,是成百上千张帆,连成一片云的森林,覆盖了整个海面。桅杆高耸入云,缆绳如蛛网密布。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低沉的轰鸣。风吹过帆布,猎猎作响。
船队正在破浪前行。最前方的宝船巨大如城楼,船首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甲板上,水手们各司其职,有人观测星象,有人调整风帆,有人记录航程。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专注和坚定。
更远处,海平线与天空相接的地方,隐约可见陆地的轮廓。
那不是已知的任何一个港口。
那是从未被标注在地图上的海岸线,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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