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雨又来,滴滴答答落在房顶,仍然洗不净这一季的晦暗,云层密密实实挡住天上星。
房内只亮着一盏孤灯,在黑胡桃木书桌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海风从窗口一丝一丝的吹进来,何复礼腿上盖了个小毯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冷,可是还是让人全身凉的发透。
何复礼身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膝盖上铺了一件质感精良的毯子,平日里都是依依盖的,发型略显凌乱,他俊朗的面容上写满了压抑和痛苦。
他坐在被烧毁的房间里,呆滞的望着那件婚纱,他做得快一年的婚纱只留了几块残布,低垂着眸,脚边是婚纱蝴蝶配饰的残肢。
此刻,外面飞来一只蝴蝶,停留在男人的膝盖处,它兴许是沾染了雨水,一直噗嗤着翅膀,却始终飞不起来。
他拾起它放在手掌中,摆弄着蝴蝶,试图让它飞起,可无论怎么移动它,它都没有一点儿生机……
仅仅过了一分钟,男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下颌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憔悴又落魄,眼底密布的红血丝诉说着他极度的疲惫。
他紧盯着蝴蝶,眼眸中倒影着的不知道是谁。
某种无形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闪了一下屏幕,何复礼连忙打开去看,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后,他放下了悬着的那颗心,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了后背椅子上。
何复礼将蝴蝶摆放在腿上,仰头,大掌盖住他的眼眸,一滴泪水从他的侧眼角滑落,那单薄得令人心碎的肩头,在细微地颤抖着,泄露着无法言说又浩渺如海的悲伤。
林依依说得的对,这座岛屿,困住的从来都不是她。
男人又不知道在房间内坐了多久,雨下了一整夜,他看着远处日出的光辉如一抹红霞,逐渐升起,住停在他膝盖处的蝴蝶忽地展翅高翔,刚开始还飞的不稳当,后来翅膀震动了几次,便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直到看不清它。
边城从屋外敲门进来,看着老板双眼紧闭,眼圈猩红,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也毫无血色,顿了顿,还是给他汇报。
“老板,处理好了,只是林…”边城瞧没有收到提醒改称呼的眼神,便继续说着,“林小姐没有收钱…也没有收卡。”
“不过悄悄放在她枕边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知道了。”
边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抿了下唇,从口袋里面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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