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书脊巷的薄雾,在陈叔旧书店的木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微言推开门时,铜环碰撞的轻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老槐树上的露珠“啪嗒”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早啊,丫头。”陈叔正蹲在柜台后翻找账本,老花镜滑到鼻尖上,露出笑眯眯的眼睛,“沈小子早就来了,在里屋给你挑书呢。”
林微言顺着他的目光往里屋看,果然见沈砚舟的身影在书架间晃动。他穿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袖口卷到手肘,正踮脚够顶层的线装书,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像幅被淡墨晕染过的画。
“找什么呢?”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才发现他手里捧着本《唐诗画谱》,封皮是磨损的明黄色,边角都卷了毛边。
“你上次说想看这个。”沈砚舟转过头,眼里的笑意像被阳光晒化的蜜糖,“陈叔说这是万历年间的刻本,里面的版画尤其难得。”
林微言接过书,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果然看到每页诗旁都印着工笔版画,亭台楼阁、花鸟虫鱼,线条细腻得像发丝。她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他也是这样总在她看书的角落放上几本她念叨过的书,说“顺手翻到的”。
“又骗我。”她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陈叔的书都按朝代归类,哪能随便‘顺手’翻到。”
沈砚舟的耳尖微微发烫,挠了挠头没说话。陈叔在柜台后笑得直咳嗽:“这小子今早七点就来敲门,说要给你个惊喜,蹲在书堆里翻了俩钟头,弄得满身灰。”
林微言低头看向沈砚舟的裤脚,果然沾着点旧书的灰尘,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她想起昨夜江边的吻,想起视频里他对着镜头说“我要回来找你”,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发慌。
“去那边坐吧,”她拉着他往靠窗的角落走,那里摆着张吱呀作响的藤椅,是她以前总待的地方,“我带了新沏的龙井。”
藤椅旁的小桌上放着个青瓷茶杯,是她今早特意从家里带来的。沈砚舟坐下时,椅子发出“呀”的轻响,像在抱怨他的体重。林微言把茶杯推到他面前,看着他捧着杯子的样子,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总抢她的杯子喝水,说“你的杯子有甜味”。
“陈叔说你最近在修复那本《吴郡志》?”沈砚舟啜了口茶,目光落在她带来的帆布包上,里面露出半截宣纸的边角,“遇到难题了?”
“嗯,有几页虫蛀得厉害,揭裱的时候总断。”林微言从包里拿出修复到一半的书页,上面还沾着糯米浆的痕迹,“试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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