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血腥和骚臭,吹过林家院子,却吹不散那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看热闹的村民都成了哑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鸡,眼神惊恐地在如同杀神般伫立的林砚、地上哀嚎的王大强,和那块碎成几大块的石磨之间来回移动。
这石磨,是村里最硬的东西。
而林砚,比它还硬。
这个男人,沉默了几年,今天终于露出了他藏在骨子里的獠牙。
钱氏从地上悠悠转醒,脸上被碎石划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她睁开眼,先是看到碎裂的石磨,再看到抱着断腿、哭得鼻涕眼泪一脸的儿子王大强,最后目光定格在提着扁担、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林砚身上。
短暂的恐惧之后,一股更恶毒的怨气和算计涌上了心头。
打得好!打得越狠越好!
“杀人啦——!林砚这个天杀的要杀人灭口啦——!”
钱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扯开喉咙,发出了比刚才死了亲闺女时还要凄厉百倍的嚎叫。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捶着大腿,对着院子外黑压压的人群哭天抢地:“没天理啊!我苦命的女儿尸骨未寒,这个杀千刀的就对她娘家人下死手!他打断了我儿子的腿啊!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他这是要我们全家给他女儿陪葬啊!快去叫派出所!快去叫张所长来抓人!再不来,我们娘仨的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这番颠倒黑白的哭嚎,瞬间打破了院子里的死寂。
一些胆小的村民吓得连连后退,另一些则开始交头接耳,看向林砚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畏惧和不认同。
打人,毕竟是犯法的。
更何况是打断了腿。
俏寡妇赵春花抱着的胳膊紧了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显然在看好戏。她就喜欢看这种场面,越乱越好,最好是把林砚抓走,那这三间大瓦房,还有那个水灵灵的赔钱货女儿,可就没人管了……
就在人心浮动之际,两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了进来。
“都让开!干什么的!”
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派出所的张所长,也就是林砚的老排长张卫国,带着一个年轻民警快步走了进来。
一进院子,张卫国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现场太惨烈了。
血,尿,碎裂的石块,还有一个抱着腿打滚的男人。
钱氏一看见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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