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清和县外河滩的荒坡上,流民们拖家带口,将这片土地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用枯树枝搭起的窝棚,上面覆盖着破席烂絮,风一吹便摇摇欲坠,根本无法抵御冬日的严寒。
流民们个个面容枯槁、面色蜡黄,身上单薄的衣衫打满了补丁,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男人们手持豁口的瓷碗四处乞讨,运气好的能讨到半块硬邦邦的麦饼,运气差的则只能去挖冻硬的野菜、草根来勉强果腹。
妇女们守在窝棚旁,紧紧搂着饿得直哭的孩子,眼中只剩下空洞与疲惫,只能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试图给予他们一丝温暖。
短短半个月时间,流民的数量从数百人猛增至上千人,窝棚密集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赶到的流民,只能露天过夜。
到了第二天,便常常会发现有人冻僵而死,尸体被官差用薄席一卷,便草草埋入了乱葬岗。
县城的城门管控愈发严格,官府开仓赈济,却难以抵挡这如潮水般的流民。
粮仓渐渐空了,粮价也随之暴涨了十倍。
官府设立的施粥点,熬出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
流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排就是一整天,老弱病残常常被挤得昏倒在地,醒来后也只能重新排队,眼中早已没了半分力气。
随着粮荒的加剧,流民中的不少青壮年起了歪心思,他们结伙抢粮、偷鸡摸狗,后来甚至抱团劫掠偏远的小村落,闹得周边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曾有几波流民来到叶家村外,他们望见那丈高的夯土围墙、碉楼上值守的汉子,还有村外的壕沟,知道此地防备森严,大多只是徘徊片刻,便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刮过叶家村的夯土围墙,墙头的竹刺裹着白霜,倒让这固若金汤的寨子多了几分年味。
自从围墙筑好,乡亲们心里踏实了,可日子依旧是精打细算的过,乱世里的粮食金贵,各家的囤粮都是逃荒时攒下的。
腊月廿三祭灶,各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叶笙家的小院里,叶婉清正踩着板凳,往灶台上方的灶王爷牌位前摆供品。
几个叶笙从空间取出的甜瓜,一碗白米饭,还有一块腊肉。
叶笙则在院里劈柴,斧头起落间,规整的木柴堆得齐整,足够过年这几日取暖做饭。
叶婉柔和叶婉仪蹲在墙角,翻晒着秋收时腌的咸萝卜,上面还结着薄薄的白霜,晒透了便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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