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贫穷可以来的再猛烈些,然而,逃婚的目的是风光的回去,是证实骨血之间撕破脸去争那点家产,是多么可笑和可悲。
是给那些反对他们的亲友,重重一记耳光,让他们亲眼目睹,他落魄时秦雪也会跟着他!
秦雪从狭窄的后窗,看向外面的高楼林立,那一格一格橘黄的灯光,都是一个家庭,一个故事,她撅着小嘴,仰视着他的英俊的脸说,这一耳光,至少几百万才能实现,如果再加个年限,最好是我二十四岁之前。
三年?陈家绅把她揽在怀里,像拍婴儿一样拍拍她的后背说,放心,我会为吹过的牛买单。
可眼下最大大难题是没有钱转眼入夏换季了,两个人只能买地摊衣服穿,去剪5块的头发,菜市场买最便宜的豆芽,与来忱海之前对比,落魄的如同逃荒的人。
就这样,秦雪不舍得花两块钱买支润唇膏,却舍得花十五给他买一盒万宝路。
她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那是荷尔蒙的味道,更喜欢他轻弹烟灰的姿势,淡定潇洒。
苦日子熬了一年,跑业务是发不了家的,没有本钱想做生意,只能靠空手套白狼了。
陈家绅突然来了灵感,他把广告贴满黄台路的罗马墙上:卖不动的产品可以找我,包销售。
这个用中性笔手写的文案,让一个难找工作的外乡崽,华丽变身成各路老板求助的对象,陈家绅的摩托罗拉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在众多产品中,他帮一家公司处理了一批复印纸,空手赚到第一份钱。
三万!
三万块钱揣在兜里,他急于想和秦雪分享这份喜悦,在东市奢华的爱芙蛋糕店里,选了两份慕斯蛋糕,和一盒带着漂亮裙边的马卡龙,还有两套精致的西餐用具。
在初秋的黑夜里,他拿着东西急吼吼的跑回大连路老将军楼里,把蛋糕喂给秦雪吃。
秦雪只吃了两口,却都喂给了他,说,乖,多吃点,你还要养家。
昏黄的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画在墙上,那是他们此生吃过最甜美的味道。
剩下的钱,他们想着先盘个店,做点生意。
陈家绅每天在外面跑,也留意了不少,还数海云街那边比较理想。
忱海市有外资银行扎堆的国际金融圈,亦有烟火气的市井,海云街就是烟火气的代表。
街南,是80年代的破旧家属楼,和用木板搭建的啤酒屋。街北,两层低矮商铺一字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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