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条!”“我这儿有五条,都给你!”
不过片刻,竹筐里便攒了小半筐蝉鱼,条条膘肥体壮,扭动滑溜溜的身子。高知砚提着竹筐往家走,刚到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扑了过来,软糯的声音带着雀跃:“爹爹,你回来啦!”
正是囡囡。小姑娘才三岁,穿着打补丁的粗布小袄,小脸蜡黄,身形瘦弱得像棵缺水的小苗,却依旧仰着小脸,满眼依赖地看着他。高知砚心中一软,放下竹筐,弯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囡囡乖,爹爹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沈婧也闻声走出屋,看到竹筐里黑乎乎的蝉鱼,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秀眉微蹙:“相公,这是……蝉鱼?你捡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在她看来,这玩意儿又丑又没用,实在不解丈夫的用意。
“这可是好东西,”高知砚笑着提起竹筐,往厨房走去,“今晚我露一手,让你和囡囡尝尝鲜。”
沈婧连忙跟上去,看到他拿起菜刀,竟要亲自下厨,急忙阻拦:“相公,君子远庖厨,这般粗活怎好劳烦你?还是让我来吧。”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男主外女主内”,从未想过身为秀才的丈夫会下厨做饭。
高知砚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她。沈婧的双手本应是白皙纤细、抚琴绣花的,如今却布满薄茧,指关节处还有几处细小的伤痕,显然是这些年操持家务、洗衣做饭留下的印记。他心中一酸,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以前我混账,让你受了太多苦,如今怎还能让你操劳?若连妻儿都养不活,算什么君子?”
安抚好沈婧,高知砚转身打量起这“家徒四壁”的厨房。一口破旧的铁锅架在土灶上,旁边放着半瓢干瘪的豆子,墙角堆着几把枯黄的野菜,唯一的调料便是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只剩薄薄一层盐巴。这般光景,当真应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
他不死心,又仔细翻找了一遍,终于在灶台底下的陶罐里,找到了一小块凝固的猪油。这大概是沈婧省吃俭用留下来,准备过年时给囡囡改善伙食的。高知砚咬了咬牙,将猪油切下大半,放进烧热的铁锅里。
随着猪油融化,滋滋作响的油香弥漫开来。高知砚将蝉鱼处理干净,剁成小段,猛地倒进锅里。“滋啦——”一声脆响,鱼肉与热油碰撞,瞬间迸发出浓郁的鲜香,比寻常的猪肉、鱼肉还要诱人几分。
此时,正是农户们收工回家的时辰,不少人路过高知砚家门前,都被这股从未闻过的香味勾住了脚步。在这礼乡,荤腥是极为奢侈的东西,农户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