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口气。
齐玉站在南茉身后,看着她紧握着老夫人枯手的背影,声音压得极低:“南茉,让祖母安心去吧。”
南茉停了老夫人的药,也不再喂米汤和营养液。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老夫人的心跳便彻底停了。
屋内的哭声渐渐响起,悲戚漫了开来。
只有南茉,脸上没有泪,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独自坐在廊下,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一动不动。
雨势又急又猛,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声响都吞没。
南茉一面按当地的规矩请了懂丧葬礼仪的老人来主持,一面让人快马加鞭去老夫人的家乡打探墓地选址。
她清点着老夫人平日珍视的物件,一一收进棺木,让这些熟悉的东西陪着老夫人走完最后一程。
齐玉默默帮着打点里外,安排人手搭建灵棚、采买祭品,见南茉始终平静地核对各项事宜,偶尔会递过一杯热茶,却也不多言。
戚将军与当地官员悉数前来祭拜老夫人,灵前的香火在众人的默哀中明明灭灭。
送葬的队伍由戚将军的部众护送,老夫人的棺柩被抬在正中,一路往故乡而去。
早在几日前,当地县令便收到了文书,早已提前安排好人手清扫路径、修整墓地,此刻正亲自候在墓地旁,静等棺柩抵达。
出发那日,南茉没有随行。
她独自去了城郊的山上,寻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望着远处送葬队伍渐渐缩小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她也思念自己的家乡。
古代日子虽过的惬意,可终究不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老夫人走后的半个月,南茉没掉过一滴泪,脸上也鲜少能看到多余的表情。
日子过得像一碗温吞的白水,睡醒了便吃,吃完了就坐在廊下望着院外发呆,有时会独自去城里走一圈,偶尔也登上城墙,一站就是半晌。
闫凤英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股子情绪总憋在心里,像块捂不化的冰,谁都怕她哪天撑不住,反倒憋出病来。
可无论谁轻声劝两句,南茉也只是淡淡应一声“我没事”,眼底那片空茫,却始终没散去。
小黑似乎懂她的沉默,总寸步不离地跟着,有时趴在她脚边,有时用脑袋蹭蹭她的手背:「你想家了?」
南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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