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城的夜晚,比白日更显喧嚣。沿河的花街柳巷灯火通明,赌坊、酒馆人声鼎沸,这里是漕帮子弟和各路江湖人物挥霍血汗钱、交换消息的所在。
“义字堂”的三当家刘一手,便是这夜生活的常客。他年约四十,身材微胖,面团团一张脸,总是挂着和气的笑容,因此得了“笑面虎”的绰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底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辣。他掌管着“义字堂”在通州码头的部分仓库和赌场生意,人脉广,手段黑。
此刻,刘一手正在他最常光顾的“富贵赌坊”二楼雅间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姐儿,心情似乎不错。孙德海那个蠢货已经“消失”了,死无对证。上面的大人物对这次“收货”很满意,许给他的那份好处,足以让他逍遥好一阵子。虽然丢了漕粮是桩麻烦事,但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怎么也查不到他这里。
“三爷,您今儿手气真旺!”旁边的赌场管事谄媚地敬酒。
“呵呵,运气,运气而已。”刘一手眯着眼,抿了口酒,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到手的好处洗白。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谁啊?没见三爷正忙着吗?”管事不耐烦地吼道。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恭敬的声音:“小的有要事禀报三爷,是关于……南边新到的一批‘俏货’。”
“俏货”是黑话,指来路不正但利润丰厚的紧俏商品。
刘一手眉头一挑,南边的俏货?难道又有新生意上门?他挥挥手,让姐儿和管事先退下。
门开了,一个穿着普通伙计衣服、低着头的人闪了进来,迅速关上门。
刘一手打量了来人一眼,面生,气息平常,不像有武功在身。“你是谁的人?有什么俏货?”
来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正是易容后的墨渊。他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声音依旧低沉:“三爷,我不是来卖货的,是来……讨债的。”
“讨债?”刘一手脸色一沉,笑容瞬间消失,“你他妈找错人了吧?老子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三爷贵人多忘事。”墨渊不紧不慢地说,“孙德海孙队正,欠您的那笔赌债,连本带利,可是用八百石上等漕粮抵的。现在粮没了,人也没了,这债……是不是该您来还了?”
刘一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脸上肥肉抖动,眼中杀机毕露:“你胡说什么!什么漕粮?什么孙德海?老子不认识!来人!”
他话音未落,墨渊的身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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