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林道拐角,指尖那点红斑已经没了,像是被火燎过的纸灰,一搓就散。血袍还穿在身上,沾着泥和草屑,扇子插在腰间,没再动过。
宗主殿前的石阶很宽,能并排走八个人。陈无咎一步步往上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守门弟子想拦,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这人刚杀了两个邪教徒,手里还拎着卷轴,脸上血都没擦,谁敢说个“不”字?
高台上,宗主坐着,眼皮都没抬。外门长老站在侧位,袖子抖了抖,像是忍了很久。
“来了。”宗主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全场。
陈无咎拱了拱手,动作懒洋洋的,“听说您找我?”
宗主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腰间的折扇上停了半秒,又扫过他衣领上的干涸血迹。“试炼榜首,斩敌六人,破幻境机关,得杀神遗技。功绩属实,无可争议。”他说着,袖子一甩,一枚黑金令符飞出,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悬着。
“今授内门弟子令,准入核心区域,享执法之权。”
话音落,殿前一阵骚动。几个内门执事互相对视,有人皱眉,有人冷笑,更多是沉默。
外门长老猛地踏前一步:“宗主!此人虽有战功,但行事狠戾,手段酷烈,且出身纨绔,素无德行!生死台乃宗门重地,岂能交予如此人物掌管?恐乱规矩,动摇根基!”
他声音拔高,灵力随之震荡,地面青砖裂开细纹。明显是在施压。
陈无咎没看他,只盯着那枚令符。黑金色,巴掌大,正面刻着“天剑”二字,背面是个“令”字,边缘有细密锯齿,像是能咬人。
他忽然笑了:“听说内门有个生死台?”
宗主眼神微动。
“嗯。”
“归我管?”
“由你掌。”
一句话,定局。
陈无咎伸手,一把抓住令符。入手冰凉,可里头好像有东西在跳,像心跳,又像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
他低头看了看,轻轻一弹,金属清鸣,余音绕梁。
然后转身,看向外门长老。
“多谢成全。”他笑得挺客气,语气却像在数对方的骨头。
长老脸色一白,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指节发青。他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陈无咎也不再多看,收了令符,转身就往内门走。血袍在风里飘了一下,像面旗。
身后,宗主缓缓闭眼,似在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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